杨青衣闻言,回道:“死的恩人有很多,活的恩人也有不少,你爹就是一个。”
“所以您就是回来……报恩的?”赵南离依旧不信。
“当然。”
赵南离想起说戏台上谭爷爷的台词。
恩报完了是不是就要报仇了?
“那其他活着的恩人您不去确认一下吗?”赵南离又问。
杨青衣放下木牌,又取了一块新的:“报恩的方式有很多,有定平帮我搞定,有些事,并不需要我本人出面。何况有些恩,有些人也不想认。”
定平是那年轻公子的名字。
赵南离一想也是,别人年轻公子都在喊自己的师父为老师,那肯定不需要每件事都亲力亲为。
自己现在似乎也挺厉害的。
赵南离忍不住偷笑了两下。
他又问道:“那您和我爹的关系最好?”
当时蛇毒都快被杨青衣用内力逼出去了,杨青衣还能对他这么好,送他功法不说,还把他的戏言当真,收他为徒弟,更要给他母亲一副机关臂,肯定是看在赵百年的面子上。
赵南离也很难理解自己的父亲哪来的这么大的面子。
要不是自己脸上的特征实在是过于明显,赵南离都要怀疑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了。
“其实我原本也没打算见你爹,”杨青衣停下手中的画笔,想起了两人久别重逢时对方艰涩为难的表情。
“只是碰巧赶上了,若不是身中蛇毒我也不会来相见,保险起见还是得有解毒之法,而阳山地界内,蛇药就属季蛇王的最好,当时我们并不清楚天门之中是否备有季蛇王的蛇药,所以还是优先找到你家。
“原先的计划中,我会跟着定平他们一路到天门,然后再独自到这里画画,等一切安定之后再跟各位相见。”
那样的话,自己就没机会认这个便宜师父。
感谢那条沙蛇,祝你下辈子投个好胎!
赵南离在心中双手合十,默念道。
杨青衣又道:“既然说到你爹,下次你可别将自己置身险境了。”
“师父您说什么啊?”赵南离撇开头。
“我看得出你能从那帮众手中逃脱,但你依然没有选择逃离,只是为了确认我的实力,但凡那名帮众会点穴手法,你可就有力使不出了。”杨青衣道。
“有些事没必要把命押上,就为了一个并不重要的真相。虽然结果来说,对赵百年也是好事,但他肯定不希望你出任何意外。”
“知道啦,师父!”赵南离吐了吐舌头,一枚尖牙状的小针在他舌头上出现,又在收回舌头的时候卷了回去。
赵南离见杨青衣不再聊自己的事情,赶紧道:“还有最后一件事,师父,您说我那师兄会帮您进行报恩,那要是有恩人来找您,您会去报恩吗?”
杨青衣的目光转了过来。
赵南离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张布条,布条边缘有些湿润,模糊了一些字迹。
布条上歪歪扭扭地写道:“请青衣剑客救救我家相公和儿子。”
上面还有一家三口的名字。
杨青衣放下画笔,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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