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围坐,品酒论道。
“射阳兄先前所言只修今生不求来世,作何解释?”几杯酒后雷公问。
“这不前一阵子自南瞻部洲来了一位僧人,到我们那儿宣扬佛法。我们的州长问他自己可否得以解脱,他称正在修行的路上,一路修行一路传播。州长听其所言后,说他们的信仰被动了手脚,如果照此修下去,南辕北辙,是修不到正果的。”
吴承恩持着酒杯,对着头顶的苍穹沉默。
“你快接着说呀!别故作深沉了。“秀元催促到。
“丰隆兄,我这小嫂子真是性急。你天天面对着她,也真有你受的。”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秀元起身扯着吴承恩的耳朵。
“秀元别跟他皮性,射阳也只是玩笑。要不这里太冷情了。”雷公笑着劝,秀元松了手。
“小嫂子真是被你宠坏了。这手劲儿还挺大的。”吴承恩揉着耳朵,呲着牙咧着嘴。
雷公丰隆嘿嘿地笑道:“风雷塔自是清冷,为伏羲所布八卦震位,我唯与她相伴一生守阵于此,没了爹娘疼爱,我自是要护她,宠她的了。”
秀元听罢甜蜜地坐下,立显端庄优雅。
“州长私下透露说,这面上你能看见的好多东西,其实都是别人设计出来的,那是一套完整的系统规则。他们设计出各种名啊利呀,拖着你,裹着你,让你在这个混沌世界里乐此不疲地换着不同的形态与装备。一层裹着一层,一层套着一层,等形成一个闭环后,你的灵魂就被这物欲锁死了,就回不了家喽!”
“这里啊,其实是所灵魂监狱。”吴承恩挥着手臂画了个大大的圈,见众人面露异色,便拉上悟空从乾坤台俯视下界,道:“来!来!你站在这儿往下看,地上这些人像不像一群蚂蚁?他们每天都规律的往返于街市草屋,草屋街市,就这么糊里糊涂地一辈子过去了。”
吴承恩有些醉意,脚似乎踏在了沙子上,支撑不起他的身子,他围着大家转了一圈,便又坐下。
“我们从这儿往那里看,根本都看不真切;他们往我们这里瞧,也是满天飘邈。这一切像不像一片虚幻?那儿!是想方设法的地让你看不清,较劲脑筋地设计好让你拼命地去追求点什么。所以,你、我、他,我们都是被催眠了,待在这儿,困顿、迷茫、焦虑啊!悟不透啊!”
“射阳兄!这是州长所言,还是你所想?”悟空问。
“州长说那上面那些游戏制定者是不会与我们正面接触的,你见的如来也只是个相罢了。你摸摸,摸摸。看不见,摸不到,但它存在。我们这外围有一层被改进的禁制,把我们包裹着,终是你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修成了斗战胜佛,也逃不出如来的手心吧?呵呵。”
吴承恩凑到悟空的面前,道:“这副皮囊里所有的内磁会被强烈的干扰,灵识就像一串串错乱的代码无法重组回归。让你每一次迭代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从哪来?到哪儿去?看!你为了自己问佛千次,寻了自己千年,每次你都记不得自己由灵石所化,一次次化猴征战。”
吴承恩突然像醒了酒,低声道:“别声张,州长说那里有一张网”。他低低的竖起一根手指,暗暗地指了一下上方,道:“他们唤其为捕灵网,死后灵魂要回归,到了那儿就被高频电击,打乱记忆码,再次重新注入进另一具肉身。而大家却习以为常地认为这一具皮囊就是生命的全部,完全不信灵识才是永恒的主体。而且但凡有人跳出来说灵魂是永恒的,就会被当成异类排挤,甚至是消灭掉。“
吴承恩无奈地仰望天际,那里自是他想去一探究竟,却又无法企及的地方。
他低下头,叹息道:“可悲的是我们自动孕育出了一种自愿为囚,根深蒂固的观念。你看那些考取功名的,卷得一塌糊涂还一如既往。谁都碰不得这囚式思维呀!来!来!喝酒!”
“你这州长是不是跟你一样是写话本的,光怪陆离的,没一点正行。”秀元嗤之以鼻。
“非也。我从州长那儿得来一秘笈。这里可以验证灵魂是这个宇宙最为强大的,永生不灭的。我们总是错误的认为这肉体是真实的,是因为灵魂没有被激活,一旦被激活,这三千世界对你我就没什么意义了。”
“射阳兄那秘笈可否拿来一阅?”悟空问。
“你等等。”吴承恩放下酒杯伸手掏了掏左边的衣袖,又放进怀里掏了掏,道:“吆!在这儿呢。”
他不急着掏出来,故作神秘地说:“这本秘笈完全突破了时间、空间、维度的限制,实现了大自由。胜佛你不是可以72变吗?这个可是更神通,能随意进入任何一个载体。除了这皮囊,什么河流山川,花鸟鱼虫,这个维度里所有的像,件件都是载体,你随便出入变化。哈哈!”说着他从怀里掏出秘籍,轻轻地放在桌上。
悟空捧起来,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德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