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巧克力的糖分子进入身体，陆羽这时候已经不再头晕了，他走到柜台前，掏出手机，“我扫你，还是你扫我？”

“我扫你。”

陆羽正要翻出付款码，忽然提到身后有人说话。

“姐姐，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校服女生依旧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正在忙碌的女店员。

“冯小枝，你马上给我滚！你这个小疯子！”女店员涨红着脸，大声吼道。

陆羽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把目光移到别处，手机尽量往前伸，让女店员尽量能扫到付款码。

随着手机振动，陆羽知道付款成功后，立马逃也似的往外走。

“姐姐，你别生气嘛，给。”冯小枝把一大袋老坛酸菜牛肉面和几根火腿肠递了过去，然后又从身上掏出一张50元的纸币。

女店员见陆羽走了，似乎火也消了不少，“冯小枝，你说话就不能过过脑子吗。”

“姐姐，你这么容易发火，肯定是大姨妈来了，你等着，”冯小枝说着又往货架跑去，“姐姐，姜糖，泡热水喝。”

女店员知道跟这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女孩没法继续说下去，索性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知道了，这是找你的钱，你可以走了吗？”

冯小枝见女店员收下了姜糖，开心地提着自己的战利品就走了出去。

吃了一口巧克力的陆羽，只是缓解了暂时的眩晕，肚子里还是空空的，他望着空荡荡的街道，索性坐在旁边的石阶上。

“咦！你怎么还在这里呀？”冯小枝蹲下身，也坐在了陆羽身边。

陆羽不想理她，也就没有搭话，只是望着前方。

“老陆，你在哪儿呢？”吴雨霏在电话那头平静地问道。

“在……我过会儿就回去。”陆羽本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哦。”吴雨霏没有继续问下去，她心里也有事，她也想找人倾诉，可她又能找谁呢？

挂断电话，陆羽准备起身。

“是不是你妈妈打电话让你回家呢？”冯小枝呆呆地看着陆羽，就像是在看一只走丢的小猫咪。

陆羽有些无语，他摇摇头，“小姑娘，你大半夜不回家，你爸妈不担心你吗？”

冯小枝摇摇头，却没有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还很饿？”

陆羽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人到中年，不管怎么保养，这肚子都压不住。

“我就说嘛，你肯定还很饿，我请你吃饭吧！”冯小枝站起身，伸出小手就来拉陆羽。

陆羽下意识地往后一缩，险些从台阶上滚了下来，还好他用手撑住了地面，才勉强没有摔倒。

“小姑娘，要不是我不信鬼神，这大半夜的你非吓死我不可。”陆羽有些自嘲地说着，此刻他已经有些释怀了，所有的一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至少现在还不是很糟。

“我请你吃饭啊！”冯小枝再次说道。

“小姑娘，我们并不认识，或者说我们刚刚认识，并不熟，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冯小枝被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说道，“我也饿了，你也饿了，我们都饿了，我们一起吃饭吧！”

看着冯小枝无比真诚的眼神，陆羽差点就举手投降了，但理智告诉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半夜的。一个花季少女请自己这样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吃饭，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莫非是想要把我骗到一个黑漆漆的地方，然后跳出几条大汉，抓住我，噶我腰子？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