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观越看，脸色越沉，终于看完之后，他问陈明真：“陈提案，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究竟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办案而已，请赵局长配合，张监狱长，借用一下你们的放映室。”

“哎哎，陈提案，赵局长，请跟我来。”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监狱长，一句其他话都不敢说，老老实实在前面带路。

赵观这时注意到周处提着的那个箱子，他本来以为里面是一些现场检测的设备，但现在来看，难道是……

赵观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难道里面是自己剪的带子？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在他们手里？

赵观跟着进入放映室，看着周处打开箱子拿出三盘胶卷，看到胶卷盒子上的签名正是自己，他悬着的心终于沉了下来，并且一沉到底。

“陈提案，这个……”

陈明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他安安静静把片子看完。

这是漫长的三个半小时，赵观如坐针毡，他很清楚，如果陈明真要动真格的，自己就死定了。

这和上次还不一样，上次的灭口是其他人做的，他爹才是下令杀人的那个，而通奸罪名存实亡，就算陈明真立案了，最后在枪毙执行阶段，也可以运作取消，甚至提案总司都不会批准死刑。

可这次，可是实打实自己亲自动手虐杀了一百多个人，更别提是知法犯法了，这个案子只要陈明真真查实办，就不会有人像上次一样帮自己脱罪，因为根本帮不上忙。

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变态只是其一，主要还不是为了炼神通？

对，修炼神通，我是在修炼神通，这样这些死人就应该算进我的杀人名额里，陈明真无权干涉，她顶多上报到道法与道德监察执行委员会，执行委员会会查吗？

开玩笑，天下修真者有几个真按名额杀人的，有几个没超额？真要查，能跑得了几个？除非有你死我活的斗争，才把这个当做抓手，不然谁会捅这个马蜂窝，朔方国的几个执行委员已经多久没开张了？

赵观越想，心里的不安就越重。

真是奇怪，明明该越轻才对。

赵观决定不想了，他要先把事情定性，于是他对陈明真说道：“事到如今，我也就明说了，陈提案，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我在这件事上欺骗了你，那个王婷婷说的是真的，这个片子也是我拍的，我剪的，因为我在修炼。我每年的固定杀人名额是一百个，去年只杀了七十二个，余下二十八个，今年又从我的家族和道友会里协调了一百个，杀掉这一批人后，还剩下八十一个。陈提案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提请委员会对我进行审查。”

“早这样不就好了么，转这么些弯作甚？我已经提请委员会了，并被委任对你做前期调查，既然你已经承认，那倒省了我的功夫。”

陈明真起身，让周处关掉放映机，“赵局长，你这一个月不要离开东莱县，并请你代为通知东莱小黄门道友会的所有人，做好接受审查的准备。”

“这种事，还是请陈提案通知吧，我通知不了。”赵观冷着脸说道。

“也行。”

陈明真没有强求，随即带着周处就走了。

赵观让放映室里的其他人全都出去，他则调息凝神，进入黄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