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曹立回到分堂,未曾料到竟会与前来找他的钱宏碰了个正着。
曹立瞧见钱宏,顿时眉头紧蹙:“你为何会在堂里?我不是派你遣人去寻找我夫人的下落了吗?”
钱宏面露疑惑,回应道:“曹管事,不是您派人通知我回来的吗?说堂里将有任务,暂且不用再找人了,回来待命。”
闻听此言,曹立的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了:“我根本未曾派人通知你等回来。”
钱宏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既然曹管事未曾通知,那堂里能下达如此命令的恐怕就只有朱管事了。”
曹立面色阴沉,他也想到了这一层,他没想到自己来此一心练武,并未去找朱亮的麻烦,可对方却主动挑起事端。
曹立双目微微眯起,透出缕缕寒光,当即就要去找朱亮。
钱宏紧跟其后,急切地说道:“朱管事此刻应该在正堂主持堂会。”
曹立闻言,当即调转方向,前往正堂。
等他迈入正堂,只见朱亮正在给一众帮众发号施令,曹立的突然到来,让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随后朱亮仅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曹立,便继续讲话。
曹立见此情形,行至正堂前方的另一个主位坐下,绷着一张脸,缄默不语。
朱亮讲完之后,看向曹立,笑着说道:“曹管事今日竟有空前来参与堂会,莫不是另有什么安排?”
曹立眯着眼道:“安排倒不敢当,我不过是安排了一队人马前去打听我夫人的下落,如今人却被朱管事下令召回。
“对此,我倒想问问这是何缘由?难道我身为堂内管事,连调动堂口一队人马的权利都没有?”
朱亮佯装恍然大悟之态。
“怪不得曹管事这般怒不可遏,原来是为此事;既然曹管事你主动提起,那我不得不跟你说道说道。”
朱亮故意板起脸道:“咱们皆是为漕帮办事之人,怎能凭借手中那点权力,来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我理解曹管事为夫人失踪之事心急如焚的心情,可也不能拿堂内弟兄们的性命,为自己谋私利啊!”
朱亮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你可知道,如今外面兵荒马乱,世道极为动荡,就这短短几日,出去寻找尊夫人的弟兄有好几人都负了伤,我着实不忍弟兄们再受伤,所以才把他们召回来。”
朱亮又摆出一副刚正不阿的姿态,义正言辞地说道:“身为堂口管事之一,我必须阻止你!以免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朱亮这一番话讲完,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下面的一众帮众听了都交头接耳,连连点头。
朱亮见此情形,嘴角悄然浮现一抹冷笑。
实际上,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都是瞎扯,他真实的目的就是向曹立发难。
至于他为何选择率先发难,主要原因在于,他始终觉得曹立来到溪头镇分堂,必定是带着目的而来。
此前曹立一直伪装自己,整日看似心无旁骛地练功,实际上可能时刻在背后盯着自己,不知何时就会给自己致命一击。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故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朱亮决定率先发难,欲瞧瞧曹立的反应。
倘若对方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露出些许破绽自是更好,即便没有,有些事摆在明面之上,总好过在背地里令人防不胜防的好。
曹立心里清楚,此刻朱亮站在人性的制高点指责他,他若再执着于招人回来这件事,必然得不偿失。
于是他冷笑一声,决定以另一件事予以回击。
“朱管事还知晓咱们是为帮派办事?既然知晓,为何要败坏我们漕帮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