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清摇摇头。
“不能,这是我们的规矩,不能让无关的普通人对我们这类人的事情知道太多。”
这件事要解释起来太过复杂,单单一个会引起恐慌就足够了,更不要说背后更加深层次的原因。
诸如人口红线之类。
以前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有血的教训,最好不要将无关的人给扯进来。
至于肖阳一家,他们是受害人,是相关人,有权力知道真相。
“你们这类人?”
“我们通常称呼自己为异人。”张维清说道。
肖阳咬了咬嘴唇,纠结地问道:“道长,能不能教我你的本事,我想要学,我也想成为异人,无论什么代价都可以。”
肖阳忽然停下来,看着张维清,眼神中充满忐忑与期待。
他真心想要拜张维清为师,学本事,这样,他才能够保护自己的姐姐与娘。
张维清无言。
清风拂过。
“不能是吗?”肖阳还是不甘心。
“只是我不能。”
张维清陷入回忆,他感慨了一句。
“我没有教授你的资格,我的师承不允许我将我的所学随意传授出去,即使是我的亲人后辈,也不可以。”
张维清伸出手,摸了摸他的根骨。
“而且,你也没有修炼的天赋。”
“这样吗……”肖阳眼中的神采彻底消失,每一步走得异常沉重。
张维清转而又说道:“不过,你很聪明,应该是一块读书的料。”
“读书?读书有什么用,读书不能够填饱肚子,还会花钱,在这乱世,没有一点作用,还不如早早去城里,听说最近城里开了许多的工厂,能够赚许多的钱,只是我年龄不够,要是年龄够,我肯定要出去闯荡一番。”
虽然张维清不清楚工厂是什么,但类似的回答他听过太多。
这么多年来,似乎一直是重复的问题,重复回答。
他却不厌其烦,心有所感地说道:“读书并不是让你冲着功名利禄而去,非要达成如何高的成就,你若是只冲着那些虚名而去,你终会被虚名所累。
读书的本意是学习知识,书本里面是各种高人,能人的经验总结,里面会蕴含做人的道理,做事的道理。
若是你还不能理解读书的好处的话,我再用另一种方式解释一遍。
读一本书,就是认识一个人,你能够通过书,与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人进行沟通,无关身份,无关地位,只是思想。
你可以和两千年前的孔夫子对话,你可以和一千年前的李太白一同吟诗,若是你吸取了知识,有了见识,你也可以留下书,与未来一千年,两千年后的人沟通。
书籍交流的永远是最纯粹的灵魂,最丰富的思想。”
肖阳一时听得有些呆了。
从来没有人给他这么说过,他听得最多的是当年父亲对他的殷殷期盼,读书念书,当高官,重振家业。
后来父亲死了,母亲病了,钱用来看病,姐姐在地里劳作,他开始厌恶读书。
他向往暴力,却无门可入。
一旁的三一门只收取有缘之人,但没有钱权,何来有缘?
此时,张维清忽然告诉他,读书的真正含义。
“学识渊博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受人崇敬,为乡民造福的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赞颂,知识就是力量。”
肖阳听后,枯寂的心又开始流动。
原本的阴霾扫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