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女孩的质问,村长缩了缩头,却也没有否认。
“说,不说明白,我砍死你。”
她握住我的手,让猎刀的力道再度加大,似乎想以此表现自己的凶狠。
感受着她双手传来的颤抖,我知道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村长看看我,见我冷眼旁观,只好苦着脸继续说:
“十几年前,有三个人和你们一样,从外面来。俩男的,一大一小,都会打猎,还有个女的,跟着小孩,俺见那女人漂亮,就让他们都住下来了。”
“他们不信地仙,也不给我上供,就自己过自己的,俺没法靠近那个女的,后来有一天,俺给村民下药被那个年轻男人发现了,俺怕这事被捅出来,就趁机去他们家,在水缸里也下了药。”
“后来年轻男人到俺家,他说自己愿意死,换那三个人平安,我也不愿意女人死,就给了他们解药……”
“说实话!”
我和女孩异口同声——他在撒谎,爷爷有解药的话就不可能是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
我看向少女:她这么说,就意味着明白这些人是谁了,再仔细听一遍,无异于要撕开她的伤口还要往上撒盐。
我一度想阻止村长说下去,可是看到她那双盈满泪水却依旧坚定的眼睛,打消了这个念头。
村长慌了,大叫:
“俺说!俺说!是年轻男人威胁俺,他说不给解药就把事说出去!俺就弄死了他,等俺去他家里,老头已经跑了,只剩女人和小孩,俺就把解药给她们了……”
“再后来,你要女人屈从于你,但她宁死不从,于是失去耐心的你杀了她,还指使村民烧了她家的房子,让自己的儿子把这一家的女儿推下山崖。”
我为往事补上结尾。
“冤枉,冤枉!俺儿子不是俺指使的,是他自己要去的!和俺没关系啊!”
村长疯狂摇着头,把这口黑锅推给了早已死去的儿子。
“我问你,我父亲死的时候,我多大了。”
少女开口了,声音平静得有些反常。
“不知道,俺只知道你那时还喝奶呢,俺下毒没害到你,对,没害到你,你一点都没伤到!”
“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对我的妈妈,做那种事。”
“没有!真的没有,她跟个野兔子似的,死命蹬俺,俺下不了手…啊!!!”
“那就好,我的妈妈没被做那种事,那就好。”
少女这么说着,用刀刺穿了他的手掌。
村长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剧烈挣扎,但脖颈处的冰冷感迫使他冷静下来,开始乞求饶恕。
女孩不为所动,又一刀刺入他的手臂。
村长尝试了各种办法,哀求、怒骂、嚎叫、装死,全都无用,少女的刀丝毫未停,直到把他的双手完全砍废。
村长的冷汗浸湿了猪毛般的头发,他虚弱地看着我们,眼中的怨毒却无比茁壮。
我没工夫理会他,只轻轻拍着女孩的后背。
女孩停下了,丢下刀,扑进我的怀里,紧紧抱住我。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任胸口被润湿。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答案让我满意的话,我和她都不再动你一根汗毛,不能的话,你会均匀地铺在地板上,我说到做到!”
村长的眼里再次涌现出希望的光芒,甚至连气力都恢复了:
“你问,我全都告诉你,我什么事都告诉你!”
“我要知道,到底有没有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