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坐在一边昏昏欲睡，“凤灵雪，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桑桑，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当然，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凤灵雪神色莫名，“愿意就好。”

那就跟他待到死吧。

“桑桑，你要不要再上床睡会？”

夏桑双眼迷蒙，“不是你说待会去城里吃烤肉吗？”

“雨季快来了，我待会自己过去给你打包回来。”

夏桑伸出双手撒娇，“那你抱我回房间。”

凤灵雪宠溺地刮刮她的小鼻子，“小懒鬼！”

“我这么懒还不是因为你？”

话这么说也不算错。

“好，怪我！”

……

雨季说来就来，大雨拍打在玻璃窗，噼里啪啦顺着窗台急流而下，整个天空大地仿佛被大水覆盖，兽神山上的格桑花被打得七零八落，残瓣顺着小河沟漂流直下，顷刻间山顶便已光秃秃一片。

“在看什么？”

一双好看的手环上腰间，夏桑反手握住，“看雨。”

“觉不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大雨一下就三四个月，天倾地陷，那么多水最终流向了哪里，你知道吗？”

知道，但不能说。

凤灵雪摇摇头，沉默不语。

“轰隆”一声，雷鸣伴随着闪电从眼前划过。

夏桑不由得为紫瑾树担忧。

“放心好了，紫瑾活了上千年，它不会有事。”

凤灵雪的话很笃定，让人莫名心安。

“这么大的雨，兽神城店铺还开得下去吗？”

“旅店会一直开着，卖吃食的也会多开几天，剩下的基本提前两天关门。”

夏桑放下心来，转身看着他，“凤灵雪，我们出门去多买点吃的吧？什么都多来上几份，一整个雨季都不用出门多好。”

“好，不过你老老实实在家等我，我去去就来。累了就多休息会，今晚我想玩角色扮演。”

夏桑揉了揉腰，美眸圆瞪，“凤灵雪，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凤灵雪似笑非笑看着她，“像什么？”

“饿死鬼投胎！”

他温柔地抚摸了下她的长发，“这么说也没错，饿了一千年可不就饿死鬼投胎了么？我想好今晚的主题了，吸血鬼和狼人怎么样？”

夏桑撇撇嘴，“不怎么样，反正无论我扮演什么，最后都是被反杀，没意思。”

“噗嗤！”

凤灵雪被逗笑，“这次保证不骗你。”

夏桑没忍住做了个不雅动作，朝天翻了个白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信了你才有鬼。”

“今晚就知道男人的嘴究竟是不是骗人的鬼了，乖乖在家等我，我去去就来。”

凤灵雪走之前不放心把所有窗户和门检查了一遍，确保谁也进不来，吩咐小九看好家，这才转身举着一把油纸伞走入雨幕。

夏桑隔着玻璃，看他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伞，行走在倾盆而下的雨幕中，身姿挺拔，洁白的衣袍纤尘不染，雨水无法靠近他分毫，仙姿袅袅，如云似雾。

他越走越远，高挺的身影渐渐消失，夏桑有那么一瞬怅然若失。

她好像理解了神女的患得患失。

凤灵雪这样的人，若不是心甘情愿，大概没有什么雌性能留得住他。

她打了个哈欠，这几天闹腾得厉害，好像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若是在某些方面，凤灵雪也能保持仙人仙姿就好了。

这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