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孤听闻犯人被提审就立刻从东宫赶来了,没想到这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周大人就审完了,不愧是父皇的左膀右臂。”赵庭桉故作惊讶,微微抬高声音说道。
周正额头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干笑道:“殿下过誉。”
赵庭桉突然转头看向郑清元,“那郑大人给孤讲讲断案经过吧,周大人刚刚应该也废了不少口舌,肯定累了。”
“是。”郑清元木着脸将刚刚的情况复述了一遍,“但臣觉得,金兆业的供述中还存在着诸多不合理之处,需要细查。”
“如此说来,郑大人觉得此案尚有疑点?”赵庭桉拧着眉头问道。
“是。”郑清元答的坚决。
“周大人呢?您觉得郑大人所言,可有道理?”赵庭桉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周正这要是还看不出他的目的,那这几十年的官场沉浮算是白瞎了。但他不能退,这是右相的意思。
“殿下,郑大人所言虽有一些道理,但也只是他个人的猜测,并无实据。如今犯人金兆业已然伏诛,若是为了些莫须有的猜测,无限期的查下去,恐会伤了那些受害者家属的心。”周正的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暗暗指责他们没考虑受害百姓的心情。
赵庭桉安抚地拍了拍周正的肩,“周大人体恤百姓,孤都清楚。案发至今,半月有余,周大人便已查清真相,办案神速。这样吧,因父皇这几日头疾发作,太医叮嘱要多卧床休息,不可劳累,朝政由孤暂代。您先拟一封奏疏报上来,兹事体大,孤也不敢擅断,等父皇身体好了,再下决断。这段时间郑大人若有疑虑,尽管去查,能查到证据,咱就重新审,查不到,咱就判。周大人意下如何?”
赵庭桉笑眯眯地看着周正,周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暂代朝政,这不明摆着说现在由他做主。“一切都听殿下的。”周正挤出了一抹笑,拱了拱手。
“既然二位大人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决定了。青竹,派些人来协助二位大人,看好罪犯,可别节外生枝。”最后四个字赵庭桉说的极慢,周正的心肝都颤了一颤。
是夜,周正偷偷地从自家府邸的后门上了马车。
“殿下,周正出门了。”暗卫来报。
赵庭桉翻了一页书,眼皮都没抬,“这么着急搬救兵去了,陆知章手下的人真是越来越不顶用了。”
同样收到消息的还有沈怀夕。
“陆知章想让所有事情在金兆业这里结束,他必然有把握查不到自己,”沈怀夕捻起一颗棋子在手中把玩,“但查不到证据,膈应他一下也是好的。知冬,金兆业家人救出来了吗?”沈怀夕落下一子,抬头问道。
“回小姐,已经救出来了,如今已送往苏州。”知冬答道。
沈怀夕点点头,拿起另一颜色的棋子,快速落子。“想办法告诉金兆业,他妻儿老母均被陆知章杀了。”
“是。”知冬立刻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