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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永恒之门

第三纪1492年,索伦帝国,“戴尔兰市大封锁”事件,伤亡人数56321人,城市边境的护卫术法矩阵几乎半数失效。

第三纪1506年,盖塔王国,“庇尔莱茵市虚无裂隙”事件,两万多人失踪,城市的四分之一坠入理性狭间,没有任何回归的可能。

第三纪1517年,塞克斯王国,温可市,“血肉撕裂之地”事件,两万五千人死亡,一条横亘城市的裂缝将温可市撕扯成两半,到现在仍有怪物自裂开的大地下钻出。

第三纪1533年,索伦帝国,“克尔曼市混沌风暴”事件,伤亡人数37433人,以城市中心为圆心,半径八百米范围的圆形区域内,全部被夷为平地。

第三纪1556年,翡翠国,默克森林,“普世长存之祸乱”之一——群巢蔓影袭击城市,在翡翠国的边界筑巢,最后翡翠国数名高层下场,以毁灭数座城市为代价才将之逼退。

第三纪1579年,索伦帝国,卡顿市,“污秽天使降临”事件,9千多人被转化为污秽之羽,4万多人丧生,“污秽天使”的残骸至今仍被锁在卡顿市的天罚雕像之下......

第三纪1593年,白垩国......

第三纪......

......第三纪1601年,也就是二十年之前,索伦帝国,拓兰维斯市的“黑日降临”事件爆发,共计34312人死亡,半座城市沦为怪物的天堂......

这触目惊心的数字,这一道道充满血与尸骸的伤痕,便是由名为永恒之门的组织所刻下的无尽罪业;他们以此为乐,行于烈火的边缘,将本就不稳定的现实推下深渊;他们高歌着狂信徒的神音,颂唱着毁灭与黄昏的序曲,唯有永恒的混沌才是他们所信奉的真理......

这便是永恒之门,狂人们的乐园。

这还只是这一百多年来所发生的灾难,除此之外还有数不清的事件在世界各处爆发,从千年以前直到现在,延续数个纪元,宛如一道狰狞的伤疤撕开历史,滚滚如瀑布的鲜血伴随着尸骸泼洒而下。

大大小小的悲剧始终是这个世界上的主旋律,永不停歇。

也许各种族在其他很多地方都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但唯独在面对“永恒之门”这个臭名昭著的组织时,众人的意见出奇的一致。

一致的厌恶。

“如果有什么坏事发生而且没有头绪的话,别问,问就是永恒之门干的。”某次外交中,人族的一名代表如此说道。

而“永恒之门”的建立者自然不是什么好鸟:

“对对对,都是我们干的,什么?诬陷?哈哈哈哈哈!我从来都不担心被诬陷,这事不是我们干的?没事,下次就是我们干的了。”

恶劣至极。

简直就是滋生恶类的温床,腐败而肮脏,哪怕是最为极端的邪教也不敢如此猖狂。

可最为好笑的是,这种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的组织却始终无法被除掉,甚至还有人为了那一点利益,居然主动为他们提供帮助......一群蠢货。

赫利尔·莫特背靠着墙壁,噌地一声划动火柴,点燃一支廉价的香烟,将其塞进嘴里,深吸一口后吐出缭绕的青色烟雾,街道的景色在这烟雾中幻化,像是不稳定的泡影。

“队长,埃克塞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虽然我知道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身旁的队员忧心忡忡地问向赫利尔,棕色的瞳孔中满是对队友的担心。

赫利尔看了眼身旁的青年,尽管对方已经参加工作五年了,但这个青年的心中依然保留有稚嫩的热血。当然,在必要的情况下,他也会化作最凌冽的利刃直入敌人的胸膛。

赫利尔表情淡定。“相信他的天赋,在追踪上我们中没有人比他更加擅长,况且还有黎和尊在那里呢,无需担心。我们只需要盯住这一个目标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失窃的超凡祸物有两个,一是威胁排序为5的旗帜,二是一本蕴含着神秘力量的书本,威胁排序高达3。据现场的调查来看,这次失窃事件应该是两人的合伙作案,其中一人通过某种方式潜入协会内部,然后由第二人突破秩序夹缝,二人各自在得到其想要的祸物后便分别散了开来,原因不明。

赫利尔猜测二者分别有各自的目的,至于是什么他还不清楚,但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为了避免祸物造成的灾难扩散,守序人们决定兵分两路,各自追踪。

赫利尔与夏等人正在追踪的,便是其中名为“黑日之书”的祸物。

由于没有多余的信息,所以赫利尔并不知道盗取超凡祸物的人是谁,只能凭本能猜测对方是永恒之门的人,而在他将敌人假象为永恒之门后,赫利尔自然不敢放松警惕,为此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去做准备。在借助炼金造物、追踪术法、灵视药剂等一系列手段后,赫利尔一行人成功锁定了目标的位置,并在抵达位置后第一时间包围了建筑。

他拿起怀表看了看。

距离冬妮娅和汉斯他们上去已经过去了足足十分钟,对手这么难缠么?要知道他们都是在准备完全的情况下上去的,而且都是适格者,即便这样也无法迅速分出胜负么?

看来对手不简单啊,不愧是能够入侵秩序夹缝的家伙。

赫利尔弹了弹烟灰,灰色的碎屑轻飘飘地落向地面。

然而就在下一秒,三楼墙上的凸窗猛地破裂开来,向外碎裂的玻璃如炸开的雨水般洒下!

咔擦!

所有在外的守序人同时抬头,看向天上。阳光的照射下,只见一道黑色的影子在无数镜面的反射中跃出,如同遮蔽太阳的巨鸟。影子带着玻璃碎屑一同落地,翻滚卸力,然后迅速爬起,尝试冲出包围圈。

此人奔跑的方向,正是赫利尔这边!

赫利尔啐掉香烟,毫不犹豫地抬起手臂举起左轮,喝道:

“你已经被包围了!束手就擒!”

而那冲来的男子没有半点停顿,反而加速径直奔向赫利尔。

那就别怪我了!

赫利尔用力扣下扳机。

火光乍现。

...

...

“真没想到啊,居然是你们干的......不过这样也挺合理的,毕竟只有你们有这个闲工夫和能力去突破秩序夹缝......你们盗取超凡祸物是为了什么?”埃克塞脸上有冷汗滴落,表情严肃。

那颗穿膛而出的子弹被瘦高男人一个偏头给躲过,擦着他的脸庞的边缘打入墙壁,在墙上裂开细密的裂痕。

“我说我这回只是路过,你们信么?”男人笑着看向二人,随手丢掉手中的头颅。

“哈哈,我不信。”埃克塞面无表情地再次扣下扳机。

砰!

然而这枚子弹却就这么停在了男人的面前,像是有一面不可逾越的铁壁般拦截于此,无论那枚子弹怎么旋转都无法寸进半步,直到火药带来的动能消失,落在了地板上。

“唉,咱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么?明明我什么都没干,却只是因为一个不讨喜的身份就要与人拔刀相向,至于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洛晦,你们可以称呼我为......”

砰砰砰砰!

四发子弹几乎同时射出,无一不朝着男人的要害咬去,但它们依然与先前的情况一样,停滞在半空中旋转,然后落下。

“谁和你废话!”埃克塞一甩左轮,弹壳褪出,黄澄澄的弹壳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他锁定眼前的洛晦,发动性质的力量,将源素灌注于左轮之中,蓝色符文自左轮的金属零件上攀爬蔓延,闪烁的线条构成复杂的符文矩阵,转化源素,释放力量。

然后埃克塞再次扣下扳机。

术法·猎杀之弹!

由纯粹源素所构成的蓝色子弹出膛,撕裂了凝固的空气,笔直击向自称为“洛晦”的男人。

很熟练,即使没有提前刻录的符文矩阵,这位守序人也能自己在武器上进行绘制,虽然这样做会使得自己的攻击手段很单一,但在避免了繁杂的施术前摇的同时,还保留了术法本来的力量。

黎和尊默默点评着埃克塞的手法,接着又看向对面的洛晦。

这次洛晦终于有了动作,他抬手,其上闪过细密的暗红色符文,似乎有力量于此汇集。下一秒,伴随着尖声的呼啸,飞驰而出的蓝色子弹就这么凭空在二人眼前被击碎,化作晶莹的碎屑四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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