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掉头往回走,除了哒哒的马蹄声,周遭一片寂静,再难听见侍卫们豪迈的笑声。
我兀自坐着,眼泪迫不及待的落下来。
我自小没受过什么苦难,顺遂的活到二十岁。
虽说我家以种田为主,谈不上锦衣玉食,却也是衣食无忧。
可以说,我是在家人爱护中长大。
到了这古代,所有的事情全都变了。
没有爹娘的爱护,又生活在这样的时代,好似所有的幸运都悄悄溜走,每走一步都是坎坷,徒留下一身狼狈的我苦苦挣扎。
我吸了吸鼻子,想要逼退眼泪,一股恶臭涌进鼻腔。
强忍住恶心,我慌里慌张的扯过帕子捂住口鼻,也不忘记掏出另一方帕子给小草盖上。
可是略一思索,又觉得不妥,遂取下她脸上的帕子扔在一旁。
这股臭气该如何形容呢?
就像是一块放置了些许时日的猪肉。
初始,气味很淡,后来愈来愈浓,浓到不能忽视它的存在。
被这臭气一冲击,我是胃口全无,往往吃不上几口饭,便再也咽不下去了。
“官爷饶命呐官爷。”一道求饶声溜进马车。
我偷偷看去,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她皮肤黝黑,干瘦如柴,跪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大的孩子。
“我们家丫头不是时疫,她是热气打了头,您要是不信,可以摸摸她的头,不烫的,一点都不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