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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桂林府衙,陆诜等的已经很不耐烦,看看日渐中午,陆诜对钤辖石鉴道:“派人再去打探,交趾使者黎顺宗到什么地方了?”,石鉴道:“差役才报,已进宁远门,一炷香工夫就到”。陆诜便同众人到了大堂旁的厅堂等候,不一会门吏高声叫道:“交趾使者到”。

话音未落,交趾使者黎顺宗便同三人进了厅堂,石鉴拱手道:“使者辛苦了,这位是广南西路经略使知桂州陆诜陆大人”,交趾使者黎顺宗也向众人拱了拱手,并不说话,陆诜看时,这黎顺宗衣着与宋人无异,只是黑瘦精干,颧骨高耸,眼神里似乎七个不满,八个不服,再看随行三人,皆是大同小异。

陆诜心中不爽挥手道:“请坐,看茶,贵使此来,有何见教?”,这黎顺宗两眼看了一圈屋顶后道:“你的前任余靖大人禁止我交趾人入境贸易,严重影响两国百姓生活,希望陆大人来后能够开放边贸”,陆诜呷了一口茶道:“还有呢?”,陆诜心道:这些个小事岂能是使者的真正目的?

黎顺宗看了一眼陆诜,见陆诜在认真的品茶,旁边坐着的几位官员中就石鉴一人认识,也难怪,这石鉴任钤辖多年,边境冲突中是常打交道的。

黎顺宗也喝了一口茶,道:“你们邕州窝藏我交趾的逃犯,不肯移交给我,陆大人你该如何处置啊”,陆诜哼了一声道:“你我两国山水相连,山高林密,你凭什么就说人逃入我境?即使逃入我境,我大宋朝庭自有法度处理”,陆诜见黎顺宗态度傲慢,心中火起。

黎顺宗又道:“我们得线报知道犯人进入宋境,如你们不理会我们的关切,我们只好派人入境缉拿了”,陆诜大声道:“自我朝平定侬智高叛乱以来,你们乘乱派人进入我境烧杀抢掠,驱赶我蛮洞边民,挑起边事,须知我大宋朝虽然是礼义之邦,却是对有礼者礼,对无礼者只有教训了”,黎顺宗道:“陆大人的意思是要动武了?”。

陆诜也抬头看了一圈屋顶道:“当年狄帅平侬智高时,你们不知道我大军的厉害吗?”,交趾知道宋朝的边防重点是北方的辽国和西边的西夏,故而经常在边境上制造事端,给宋朝制造压力,逼宋朝让利,趁机吞食一些羁縻州。

这羁縻州,是唐、宋在边疆蛮洞少数民族地区设置的行政单位,宋廷任命当地的土司、大户首领为都督、刺史,利用这些地方首领进行管理;同样交趾人也任命这些首领为地方官,谁势大就听谁的,谁给的好处多就为谁服务。

交趾人知道如何掌握火候,事情闹大了,宋朝必然会派大军讨伐,这黎顺宗此来的目的主要是想刺探情报,了解宋朝的最新情况,见陆诜发怒,拱手道:“陆大人请息怒,我们奉命来见大人,就是想互通情况,促使两国友好”,陆诜起身道:“你知道使者的礼节和规矩么?平时你们使者的言语态度能影响两国的关系,战时你们使者的言语态度可能会决定你们的生死”。

黎顺宗走后,陆诜问众人:“明白交趾使者的来意了?”,张伯端道:“回大人话,交趾使者此来并无新意,考虑到此前交趾人的所作所为,我估计他们会找事”,参军刘涣说道:“平侬之后余大人整修了桂州城,可以坚守几十天,但邕州处于一线,交趾但有动作邕州必先受冲击,须得加强邕州的防守”。

众人都提了一些建议,就是兵丁不足,陆诜道:“自古王者之于夷狄,或怀之以德,或震之以威,才能使之不犯边境,今交趾屡屡生事,若无威吓,则获安难矣,各位做好充足准备,不日赴邕州备战”。

陆诜做事雷利风行,带着一干官员赴邕州,和邕州知州苏缄一起,制定边防大策,召集左右江四十五峒部落首领开会,该封官的封官,该给钱粮的给钱粮,并且上报朝庭组织了工丁五万人,训练兵卒,修整城池,考虑到交趾人经常会利用各种机会进行窥探,陆诜下令禁止其入境,一番动作下来边境安静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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