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沅州路上倒也顺利,只是这沅州城看起来连中原的县城都不如,一幅凋敝破败的样子,吕洞宾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客栈住下,问清了白鹿峰在卢阳县境内,第二天又赶往卢阳。,
到了卢阳县,再无官道,这卢阳县也是朝庭收复峒蛮后新设置的县,县治在一山坳里,一眼望去不过几十户人家,周围皆是群山绵绵,大白天的也是家家闭户,只有县府衙门开着,门边站着几个身被铠甲,手持刀枪的兵丁,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
吕洞宾好不容易敲开了一户人家问清楚了白鹿峰的方向,便起身前往。山里只有野道,都是山民行走踩踏而成。行走半日也未曾碰见一人,看看日头渐西,便加快脚步,听说了山那边有几户人家可以借宿。
正行走间,身后听得叮当声响,吕洞宾回头看时,见一人骑着毛驴,青布包头,约摸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这人身穿五色斑衣,瘦黑脸皮,腰间挂着蛮刀,后面还牵着一匹驼着两只大麻袋的毛驴,吕洞宾立在路边想让其先走,这瘦黑峒蛮道:“道长要往那里去?”。
吕洞宾施礼道:“无量天尊,贫道要去白鹿峰寻白茅洞”,瘦黑峒蛮道:“道长好大胆,一人敢在这荒无人烟的大山里行走,我们山里人轻易也不敢走呢”。
吕洞宾道:“出家修道之人,藏身深山,隐居岩洞,与野兽相傍是常有的事,再说我也有防身之物”,说罢吕洞宾从背囊中取出雌雄宝剑,心中道,自己不怕野兽岂会怕强盗,但如人家起了歹意,这一路上岂不麻烦?须让这瘦黑峒蛮知道有防备也好。
这瘦黑峒蛮见吕洞宾取出宝剑后也暗自吃了一惊,这宝剑一眼看得出来必是宝物,柄镶宝玉,鞘闪金光,虽未出鞘但寒气逼人。
瘦黑峒蛮道:“道长,我姓杨,家就在这山下不远处,天色渐黑,你可到我家稍做歇息明日再走,白鹿峰少说还得几十里山路呢”,吕洞宾道:“山那边不是有几户人家么?我走快些天黑时应该能到”。
杨峒蛮笑道:“早就没了,跟你说的人只怕几年都没走这山路了,这几年赵家官人派兵清剿土司老爷,杀的杀,跑的跑,我家就是避祸从华阴峒搬过来的,你若误了宿处,夜晚如何栖身?”。
吕洞宾谢道:“多谢提醒,今晚就叨扰一宿了”,杨峒蛮道:“就是,好歹能喝碗热汤热水,否则夜里冻也冻死了,你们道士真不容易”。
吕洞宾道:“道士云游四方,居山栖洞正是为了修行,有人家就讨些吃的,没人家野菜野果也能充饥,习惯了”。
一路之上跃涧攀岩,踏溪穿林,吕洞宾发现杨峒蛮身手不凡,决不是普通的山民,总想找机会走在吕洞宾之后,吕洞宾文武双全,其纯阳剑法独步天下,岂能中这杨峒蛮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