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他和白沐贞攻破重重守卫，闯入此等禁地……”棺椁中的声音在石室中幽幽回荡，冥灯映照出四周岩壁上斑驳的血迹。那些干涸的血痕竟开始诡异地蠕动，仿佛在回应他的话语。

“飞燕诀，果真是瞬息万变，快逾心念电闪。”那声音突然变得森冷刺骨，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杀意。

“若不是本尊提前破棺而出，用先天心绝伤他经脉，毁他根基……”棺椁中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黑雾骤然凝成狰狞鬼面，“这盘棋，早就满盘皆输了，我所追寻的长生之道也会功亏一篑，而那个无上存在的梦想，亦要付诸东流。”

“因为沉飞燕那一掌，本尊不得不在棺内多待三年。”黑影话音未落，冥灯骤然暴涨，青幽的火光清晰地映照出棺椁上那道触目惊心的掌印。那掌印深逾三寸，边缘处蛛网般的裂痕至今未愈，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当年那一击的恐怖威势。

“而你东方曜，贵为天下一主上，”棺椁中的声音陡然拔高，裹挟着雷霆之怒在石室中炸开，那声音震得岩壁簌簌发抖，那些干涸的血迹竟重新变得鲜红欲滴，顺着石壁蜿蜒而下，“居然连一个白沐贞也拦不住，白白看着她把沉飞燕带走。”

"轰"的一声巨响，棺椁上的掌印突然迸发出刺目血光。那些悬浮的血珠剧烈震颤，每一滴中都映照出当年白沐贞白衣染血，一剑破开重围的身影。

“无能！”这二字如惊雷炸响，整个石室的地面突然龟裂，粘稠的黑雾从裂缝中喷涌而出。那些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人脸，正是当年看守此地的天下一弟子。他们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唯有眼中凝固着永恒的惊恐。

东方曜只觉周身血液瞬间凝固。岩壁上的血痕突然暴起，化作无数血线将整个石室编织成密不透风的牢笼。那些干涸了许久的血迹，此刻竟散发着血腥气息。

只见四周寒蝠骤然发出刺耳的尖啸，数以千计的血色瞳孔在黑暗中同时亮起，翅膀拍打间带起腥风阵阵。它们疯狂地撞击着石室四壁，锋利的爪牙在岩壁上刮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师尊教训的是……”东方曜单膝跪地，低垂的眼睫掩去眸中暗涌的锋芒。

“算了……沉飞燕如今身在何处？”棺椁中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不定，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现在正在少林寺，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东方曜唇角微扬，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冷笑，衬得他眸中寒芒更甚三分。

他最后一字刚落，石室四壁的禁制突然剧烈闪烁。那些干涸的血迹疯狂蠕动，竟在岩壁上拼凑出少林寺的轮廓。而达摩院的位置上，一滴新鲜的血液正在缓缓晕开。

“好一个泰山北斗，禅武圣地。”棺椁中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刺骨，每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寒意。那滴晕开的鲜血突然沸腾起来，在岩壁上灼烧出一个漆黑的空洞。

“徒儿已拟好讨伐令。”东方曜从袖中取出一卷檄文，指尖轻弹，那檄文便悬于半空徐徐展开。文中“勾结无相魔门”六个朱砂大字猩红刺目，下方赫然盖着天下一的印玺。“少林千年古刹，竟敢包庇魔门余孽。”他声音陡然转冷，“此番师出有名，正好除去这个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