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州总兵府可不是本宫一人的功劳,喏,底下站着的现在叫李行胥的人,也是凶手之一啊.....”她继续挑拨离间,“身在南晋皇家,谁可怜了?还不都是手上的玩意儿,总兵府也是虚伪至极,不是吗?”
“君泊,我问你,元州总兵府的真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李玉寒举起手中之剑,语气中带了一丝颤抖的味道,“说话。”
“太子殿下.......臣当初连同总兵府只想把梁燕人算计进去,眼见就要成功,结果......”
“他们派了一个绝世高手来,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面对李玉寒的步步紧逼,李行胥低下头,默然不语,“对不起。”
“就是她,是吗?”李玉寒手上的剑未动,视线转向我,“你,是岩州秦家的?”
“是,”我迎上前去,凛然道:“太子爷既然问了,想必刚才在后面已经听到一切了吧?我本名秦旦,因追查满门被杀的由头去了元州,被人设计进了元州总兵府,站在我的立场,太子爷要如何做?”
“你是南晋人,就因为这事背叛?”李玉寒眼中满是寒意,“秦家被杀,为何不报官府?”
“太子爷,秦家被谁所杀,长公主心里无比清楚,至于您问的我是南晋人为何背叛?想请教太子爷一句,天下一定是谁家的吗?”
他一下被我问住了,也说不上什么,“我只知道,南晋人不能背叛自己的国家!”
“不能背叛,宫殿里站着的可是罪魁祸首,太子爷今日潜入殿中难道不想杀了李宴符,不过比起杀人,太子爷更想知道元州惨案的真相,现下您听见了,民女也是秦家唯一的活口,说句不中听的,你斗不过她,南晋皇室争权这么多年,您何尝占了上风?就算民女有幸把案卷呈到您面前,您,当真可以为这些死去的人,为我无辜死去的阿娘澄清真相?还是能做主将长公主就地正法?!”
我的声音比他更有力气,回荡在整座宫殿里,李玉寒眼中黯淡无比,“既然南晋无人为我做主,那我为何要和这样的朝廷,这样的皇室,站在一起呢?也跟您说了,南晋百姓跟我一般想的只会多不会少,长生观害了多少人?太子爷您你知道吗?,您想过您的政令出得去道道宫墙吗?”
“自然可以!”李玉寒被我噎得气急败坏,“君泊,这就是你钟意的人吗?果然好口才!”
“十娘!别说了!”李行胥摇晃着站起身来,“你闭嘴!李行胥,你是最对不起我的人!”
他的脸色很是惨白,我知道他心中何尝没有抱负,何尝没有安邦定国统一天下的宏愿,可是这样的亲人,值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真心付出?此时我真心觉得,他很可怜,无人在意,无人爱他,不过是做了他人手中的筹码被交换而已,比起箫元亨,他实在是悲惨。
“你,可以听我说吗?”他眼神深邃望着我,“你知我心中的所有理想,但那时候在元州跟你坦白之后,你为何不肯跟我一起做事?我的计划里原本是不会有你的。”
“那如何呢?”我心想道,“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处?”
脑海里想起在元州的时光,恍若隔世原来是这个意思,我摇了摇头望着他:“世子,一切都太晚了,你母亲与我有大仇,而你也跟你的表兄差不多一样可怜。”我重重在可怜两字上加重了语气,他一下没把持住冲到我面前,“十娘,要是这一切都结束了,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她的事,就不劳世子费心了。”箫元亨插进话来,“世子,我提醒您一下,元州你可是差点要了她的命,若非十娘身手高超,只怕她现在早就做了鬼魂,随着赵家小姐一起去了。”
说罢一个闪身我们之间的距离便被生生拉开了,元亨护在我身前,“元州的事,吾倒是忘记跟世子算一算了,当初吾前来元州支援,不过是借了比武大会的名头,光明磊落告诉您,本殿来了,有什么找本殿算,可世子你算计十娘,让她差点死在你与赵家小姐手上,这件事本殿一同算到了长公主头上!”
从未见过箫元亨如此生气难过,当初在元州比武之后遇上,只觉得是毛头小子,不过也是,大家也并不熟悉,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深埋在心中的疑问,此刻才显现出来,箫元亨他比李行胥更加捉摸不定,行事更加凌厉,不过一点,他比李行胥手段更加直接罢了。
“本殿有个主意,长公主可要思虑一下?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说罢拿着剑重重往地面上戳上几下,“第一,长公主可以自刎谢天下罪,陛下您写退位诏书,梁燕承诺,世子以及陛下一家我们一定会以宗室之礼对待,不会怠慢。”
“妄想!”李宴符哈哈大笑起来,“梁燕小子真是狂妄的很,以为困住本宫......”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混账东西!你们拿到了军机地图?!”
越冲之一脸无语,“长公主忘性是真大,元州总兵府的东西我们在你们动手之前早就搬运出来了,不瞒你们,结合那位李伯画给我们的城内密道,加上元州总兵府的图册书籍,南晋所有的兵家重地,早在我们手上了,就在你们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祁和郡主真是聪敏过人,不过,你们倒是为本宫做了一件事,甚是开心。”
“你的最后一步,就是如今的局面,南晋皇室全部死绝,这才是你的愿望,我说的对吗?”被越冲之稍稍一点,我便道出李宴符的真正目的。
正如那句老话:世间很多事,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