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嶷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徐州和兖州交界的地方遇到伏击,短暂的慌乱下沉着应对,下令全体士兵立即远离山脚,转移到南面的平地上,然后准备迎敌。
王弥和曹嶷的亲眷共有数十人,大多是老弱妇孺,一直乘坐马车,目标显眼,行动又极为显眼。于是,除了少数手脚灵活的,大多数葬身于石头之下。
曹嶷看得睚眦欲裂,却又无能为力,最后发出一声怒吼。这时,随着司马睿的一声令下,王舒亲自率领五千骑兵从背后发起攻击,直奔曹嶷麾下新招募的步兵而去。
刚刚经历了巨石的袭击,再看到呼啸而来的骑兵,那些步兵乱作一团,完全不知如何应对。曹嶷收拾起内心的悲愤,命麾下的一员大将领着五千骑兵迎战王舒。
两支骑兵接战之时,司马睿亲自领着一万步兵出现在曹嶷的前方,身边是王导和苏峻。
“是你?”曹嶷当然认得司马睿,当年就是被他所逼才和王弥一起离开青州。
“正是孤,当年让你跑了,今日看你还如何逃出生天!”司马睿面色冷峻道。
“无耻小人!你不会以为我还是当年的流寇吧?”曹嶷咬牙切齿道。当年,王弥和曹嶷麾下尚不到万人,还是以步兵为主,武器装备也极为简陋,在司马睿手里吃了不少亏。
“你不是当年的你,孤也不是当年的孤。”司马睿淡然一笑。
“很好,那就让我来检验下你这所谓的琅琊王到底成色几何!”曹嶷一声冷笑,亲自带领麾下的五千骑兵冲向司马睿,这也是最后的骑兵,剩下的全都是步兵。
正如曹嶷所言,经过数年的锤炼,以及刘渊的战马支持,他麾下的骑兵确实颇有些匈奴骑兵的架势,弓马骑射都远非当年可比。
“苏将军,看你的了。”司马睿扭头对苏峻道。
“承蒙大王信任,末将也很想会一会他了。”苏峻豪气冲天道。
自从加入司马睿麾下,这是苏峻第一次指挥这么大规模的战役,但他没有丝毫紧张,脸上只有兴奋和专注,就像一个猎人发现了美味的猎物。
面对曹嶷的冲刺,苏峻并没有立即下令弓箭手反击,只是举起盾牌抵御对方的骑射。
“就这?”曹嶷忍不住嘲讽道:“小小盾牌,有何惧哉!”那些盾牌确实不大,专供单兵所用。
然而,就在距离苏峻阵型只有二十步时,曹嶷蓦然发现面前遍地都是铁蒺藜,他连忙勒住战马,同时大喝道:“小心地下!”
对于铁蒺藜,曹嶷并不陌生,但他实在想不到苏峻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铺设的,难道是早就等在此地的吗?那未免也猜得太准了,简直不可思议。
苏峻确实不是提前铺设的,而是一面列阵,一面铺设,且每个铁蒺藜背后都有一根细绳,可以随时随地铺设和收起,主打的就是快捷、方便和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