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眼前人似曾相识,但明月哪有那么好看。
想不明白,他把原因归为主子喜欢如明月那类气质的女子。
看到既白的时候,明月手中的茶水都抖了出来。
好在谢宴并没有看向明月,只是拿着一本琴谱在看。
明月余光瞧见他,不禁觉得他今日的打扮如谪仙,与平日冷厉的模样大相径庭。
大约是为了见叶竹心或者相亲特意打扮的。
今日撞见了他跟叶竹心幽会,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想到这个,明月的脸都有些惨白,简直如坐针毡。
谢宴勾唇淡笑,“古小姐倒不必如此紧张,只要你不乱嚼口舌没撒谎,本王自然是要把你放回去。”
“多谢王爷。”明月舒了口气。
他担心我乱说叶竹心的事才留我的,那就不是认出我故意戏弄我了!
几声悠扬的曲子传到明月耳里,侧目看过去,只见谢宴在随意拨弄曲子。
一会换一个片段,似乎是无趣,似乎觉得好玩。
总之不是认真弹。
明月是没想到,如今谢宴弹的曲子片段,日后她是要在谢宴怀中一点点学会的。
不多久,既白回来,确认明月所说的话属实。
“只是昭昭是她闺名字,她叫……古明月。”既白犹豫了会还是说道。
谢宴眸中的光几经变化,最后对明月道:“昭昭小姐的名字倒是与本王的一位故人很像。”
明月冷汗直流,勉强笑道:“是吗?那还真是凑巧。”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几片雪花飘落进亭子。
谢宴伸手接住,看着它们在掌心融化,又合掌。
偏执地等待着雪花被他掌心的温度彻底融化掉,他才对明月道:“本王送你出去。”
明月几乎傻眼,震惊在他固执地握拳等待雪水消失的平静疯狂中。
心理学上说过这种人经历过极端痛苦,有着极大遗憾,余生都会活在不愿意放手的偏执中,以此来弥补当年的痛苦。
说到底,就是余生为过去的痛苦买单。
倒也是个可怜人。
这也是明月第一次觉得谢宴不是个纸片人,而是一个鲜活的人。
“你这样怜悯地看着本王是为何?”谢宴审视着明月。
明月心中的一点怜悯消失一干二净,他再如何可怜都没自己可怜。
何况还是一个心思深不可测的人。
“只是看雪景伤怀罢了。”
谢宴唇角挂起一抹讥笑:“伊人怨……”
明月不知道他哪根神经搭错了,一会就变了脸。
亭子里放了一把油纸伞,谢宴撑开,看向明月:“昭昭小姐,请。”
明月站在那不肯动,“王爷身份尊贵,怎可为臣女撑伞?”
谢宴眼中的耐心不是很多了,“那就等古府的人来接你。”
明月咬咬牙,只能跟了上去。
她只到了谢宴的肩膀处,谢宴为了不让她淋到雪,将伞倾斜到她那边。
而他的肩膀则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与白衣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明月静静走着,心中除了害怕,还有就是觉得谢宴正常起来时倒是有风光霁月的感觉。
可惜他不正常的时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