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而坚定地说:“赫仑和蒂诺再无战事,希望你能够平安快乐。但若你有事,我必定荡平蒂诺!”
萧萧的风吹拂着他的发,他一动不动地站了好久。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直到伊拉满脸泪光,焦急地来到他面前,将一件外衣披在他身上。
“走吧。”他拉拉衣服说。
转身时,最后再看了一眼那个方向,虽然那里什么也没有。
希弥低着头快步往回走。
到营地门前,她撒开了腿跑回帐中,将自己摔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帐外的将官们不明所以却又不敢进来,唯一一个侍女妮萨也被她赶了出来。
她的心疼得像刀绞一样,晶莹的泪珠不断涌出眼眶,被子湿了一大片。
她这样哭着,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泪,直到嗓子干哑得辣乎乎地疼。
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头晕乎乎地。
一会儿觉得心疼欲裂,疼得几乎要吐出来。
一会儿又觉得从未有过如此的平静,似乎整片天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她满脑子胡思乱想,昏昏沉沉中,她看见了掉落在床边的协议。
她将协议拾起,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一字一句。
她想起那个时候,身边有构骨、有叶赫、有修哈德,他们都像哥哥一样护着自己,她将他们视作亲人。
而现在,构骨已死,叶赫和修哈德此生不知能否再会。
她真正的亲人远在诺城王宫里,可是在那里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她拼命回忆着四个人都在一起的那个时候。
那时虽然条件艰苦,但却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他们约定要建一个大家都能感到幸福的国家,不再有内战,不再被侵略。
她坐起来,想:是啊,我们仍在向我们的目标前进不是吗?
虽然我们天各一方,可我们都在为我们的约定而努力,就像今天我们停止了一场战争!
也许这样会更好,有这样一份情谊在就好,至少能保两国安定。
这样想着,她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整理好心情,唤进了妮萨打水洗脸,换了衣服。
将叶赫的黑色长袍放进箱底之后,便召集将官宣布谈判的情况。
将官们从她回来后就一直待在她的帐外,现在听见召集,都松了一口气。
她宣布了协议后,又安排了交接、边境留守和援兵西境等事宜。
将官们听见顺利和解,也颇为高兴,又听她安排调度,有条不紊,暗暗佩服她的果决。
所有事宜安排就绪后,将官们各司其职去准备。
第二天,希弥整合了拉瓦的残兵败将。
留下二十万士兵留守,其余由将官带回,自己则带着十万人日以继夜奔赴西境。
希弥从北地直插过去,一个半月后与退守塞罗维尔平顶山堡的将军艾麦汇合。
这一来,西境局面立刻起了重大的变比。
期间她将奔赴西境的消息传递给了夏芜,夏芜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好”。
西境与北边的开阔平坦不同,这里是连绵无尽的山林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