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轻轻瞥了一眼池英仙长手中那幅古朴而神秘的画卷,其上绘制的北斗七星熠熠生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天地之力。“你拜的正是北斗神尊,那……”池英仙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李轩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他不是姜道长么?怎么会……”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似乎难以接受眼前这位传说中的北斗神尊,竟是他曾以为只是昆仑宗一位普通长老的姜晚宁。
云逸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中既有对李轩的调侃,也有对姜晚宁的敬仰,“你呀,上次中毒,若不是我挚友姜晚宁护着,你恐怕早就见阎王爷了。他不仅是我们的挚友,更是昆仑宗的天枢长老,也是世人传颂的北斗神尊。你以为谁都能成为他的徒弟吗?天枢长老收徒可是极为严苛的,这次能破戒收你为徒,实属难得。而且,你还有一位师兄呢,正是我们昆仑宗的少主薛戗。”
说到此处,云逸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他似乎想起了姜晚宁那严苛的教导风格,以及他那年轻时的火爆脾气。但转念一想,如今的姜晚宁已是一位稳重冷静、面目可憎的长者,他的话语中便多了几分敬意与感慨,“……额,姜长老的性情虽有些孤僻,但对我们却是极好的。”
此时,一旁的李城主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快步走到李轩身旁,语重心长地说道:“轩儿,还不赶快行拜师礼!你这孩子,从小便执意要拜入昆仑宗,你娘不让你去,你却不知道离家出走多少次了,失踪多少回了,连昆仑宗的大门都没有找着。如今能有此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府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听得见李城主那略带责备却又充满慈爱的声音回荡在空中。云逸与池英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李轩的祝福,也有对姜晚宁的敬仰与钦佩。
而姜晚宁则背手而立,面容冷峻,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他未曾言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岳,让人心生敬畏。在这一刻,李轩仿佛看到了姜晚宁那深藏不露的修为与智慧,以及他对昆仑宗、对弟子的深厚情感。
姜晚宁,一袭白衣若雪,轻转身姿,衣袂飘飘,宛如谪仙降临。他缓缓坐下,举手投足间尽显超凡脱俗之气。李轩见状,心中崇敬之情油然而生,连忙上前,双手恭恭敬敬地奉上香茗,行起拜师之礼,动作虔诚而规范。
姜晚宁轻轻接过茶杯,浅尝一口,那茶香瞬间弥漫开来,他面色淡然,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入我门下,便要遵守宗规,潜心修行,不得有丝毫懈怠。若有违反宗规戒律者,我绝不轻饶。”言罢,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李轩闻言,连忙点头,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敬畏,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这条修仙之路上勇往直前。“弟子谨记师尊教诲,定当谨遵宗规,不负师恩。”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
在一旁的李城主见状,心中甚是欣慰。他深知,昆仑宗乃修仙圣地,儿子能得此良师,实乃天大造化。于是,他嘴角含笑,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
然而,屏风之后,李夫人的神色却显得复杂而担忧。她深知修仙之路充满了未知与危险,她并不想让李轩踏入那充满变数的修仙界。但此刻,看着儿子那坚定的眼神,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或许就是李轩的命运所在。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到了第二天。姜晚宁、云逸、池英仙长以及新入门的李轩四人,告别了李城主,踏上了返回昆仑宗的路途。为了照顾李轩这个初学者,他们并没有选择御空飞行,而是选择了更为稳妥的御剑飞行。
池英仙长因有要事在身,先行离去。于是,空中便只剩下云逸、姜晚宁与李轩三人。李轩站在姜晚宁那把灵光闪烁的长剑之上,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阵阵剑鸣,心中激动不已。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昆仑宗的山门之前。只见那里云雾缭绕,仙气飘飘,灵气浓郁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白鹤成群,翩翩起舞,仿佛也陶醉在这片仙境之中。
山门之上,刻着三个古朴而威严的大字——“昆仑宗”。这三个字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智慧,让人心生敬畏。不错,这里便是万山之祖——昆仑山,被人间誉为修仙圣地,传说中的存在。
望着眼前这一幕,李轩的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哇,好美!我梦寐以求都想拜入昆仑宗圣地,如今我终于进来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喜悦与自豪。
云逸见状,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而姜晚宁则神色淡然,微微颔首道:“走吧,我们进去。”言罢,他身形一动,便已率先踏入了山门之内。李轩与云逸紧随其后,一同踏入了这片传说中的修仙圣地。
贺思晏一见云逸归来,眼中顿时闪烁起希望的光芒,他急匆匆地迎上前去,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无助:“云逸师兄,你可算回来了,救救我,我这回可真是祸不单行了。”
云逸脚步一顿,目光疑惑地落在贺思晏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解的笑意:“嗯?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儿?”
贺思晏叹了口气,神色懊恼,双手一摊,仿佛要将满心的苦水都倾倒出来:“唉,别提了,师兄,我被罚了。这运气,简直是喝水都塞牙。”
云逸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笑:“被罚了?你又搞什么名堂被罚了?这次总不会又是因为捉弄师兄弟吧?”
这时,姜晚宁与李轩恰好从旁经过,听到二人的对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姜晚宁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如冰,冷冷地开口问道:“所犯何事?竟让你如此狼狈?”
贺思晏一听姜晚宁发问,身子不由得一颤,他耷拉着脑袋,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般,满脸懊悔之色:“我……我偷偷溜下山去听戏了,还因此耽搁了学宫的课程,结果被戒律庭的护法逮了个正着。现在被罚清扫整个宗门的台阶,这活儿,简直是要了我的命啊。”
云逸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仿佛是对贺思晏的顽皮早已习以为常:“啊,唉,你呀,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真当戒律庭是闹着玩的?这次若是不好好反省,下次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李轩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贺思晏,心中暗自思量:这位师兄看起来挺机灵的,怎么会因为听戏这种小事而被罚呢?看来昆仑宗的规矩,还真是严厉得很啊。
姜晚宁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修仙之人,当以自律为先。若连这点都做不到,谈何问道?你这次的行为,实在是太过荒唐了。”
贺思晏一听这话,赶忙低下头,认错的态度诚恳至极:“天枢长老教训得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次我一定会好好反省,绝不再犯。”
姜晚宁见状,不再多言,只是冷冷地瞥了贺思晏一眼,便径直朝宗内走去。云逸见状,连忙拉着贺思晏的袖子,小声说道:“还不快跟上?以后长点记性,别再惹是生非了。”
贺思晏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乖乖地跟上了云逸的步伐。而李轩则跟在他们身后,心中既紧张又兴奋。他深知,自己在昆仑宗的修仙之旅,才刚刚开始。这里的规矩严明,但也正是这份严明,让他对修仙之路充满了期待与憧憬。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修炼,成为昆仑宗中的佼佼者。
正厅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古朴的陈设与墙上挂着的历代先祖画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静而又庄严的气息。恰好此时,天权长老也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袍,手持一根精致的拐杖,缓步踱入厅中。他的目光锐利而温和,仿佛能洞察人心。看到是天枢长老姜晚宁带着一位陌生青年步入,天权长老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
“天枢长老,你回来了,”天权长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仿佛久违的老友重逢。他的语气平和而亲切,透露出对姜晚宁的尊重与关切。
姜晚宁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她的面容清冷如霜,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温柔。她身着一袭素色衣裙,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天权长老的目光随即落在站在姜晚宁身旁的李轩身上,他的眼神中略带好奇,似乎想要探究这位青年的来历与身份。
“这位是?”天权长老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探寻。
姜晚宁闻言,轻轻侧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李轩身上,仿佛在看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她介绍道:“此乃我新收的徒弟李轩,他资质上佳,心性纯良,我观他日后必成大器。”
天权长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他轻轻一笑,将姜晚宁与李轩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你不是向来不轻易收徒吗?怎么这次破例了?那少主那边怎么说?他打小就不受了委屈,两边吃力不讨好,你理解少主的脾性。”
姜晚宁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低声问道:“你是说薛戗?”
天权长老点了点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嗯,是啊。此刻他正锁在房间哭泣呢,谁劝都不听。就意味着哭,从昨日哭到现在,不吃不喝,身体整个状况都不好了。”
姜晚宁闻言,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她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对薛戗的状况感到十分担忧。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薛戗那张稚嫩而倔强的脸庞,以及他平日里对自己的依赖与信任。此刻,她仿佛能感受到薛戗心中的痛苦与绝望,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心头。
天权长老见状,轻轻拍了拍姜晚宁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或许你回去劝劝他,他会听你的。毕竟,你是他最敬重的人。”
姜晚宁轻轻点了点头,心中的担忧却丝毫未减。她知道,薛戗的脾气倔强而固执,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便很难回头。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这样下去。她决定立即返回住处,去探望薛戗,希望能用自己的话语和行动,化解他心中的痛苦与纠结。
旬日黄昏,天边挂着一轮淡淡的夕阳,余晖洒在薛戗住所的青石板路上,给这寂静的府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姜晚宁身着素雅的长衫,步伐沉稳地来到了薛戗的居所前。她抬眼望去,只见门中侍从与高阶弟子们面面相觑,神色间满是犹豫与不安,显然,他们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却无人敢轻易踏入那扇紧闭的大门。
手中的食盒已不知被热了几次,饭菜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飘散,却始终未能勾起里面人的丝毫食欲。姜晚宁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薛戗的心结,远比这饭菜更难温热。
“见过天枢长老。”侍从们见姜晚宁到来,连忙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姜晚宁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关切与焦急:“少主现在如何?”
侍从恭敬地答道:“回长老,少主依旧把自己关在房里,滴水未进,只是哭泣。我们还听到里面有咳嗽声,咳得很厉害,再这样下去……真的很担心少主的身体会……”侍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哽咽,显然,他们对于少主的状况也是忧心忡忡。
姜晚宁闻言,心中猛地一紧,她来不及多想,便推门而入。屋内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烛光摇曳着,映照出薛戗蜷缩在床角的身影。他的双眼红肿,脸上满是泪痕,显然已经哭了许久。看到有人进来,薛戗勉强抬起头,眼前的视线却已模糊一片,最终无力地倒了下去。
姜晚宁心中一惊,快步上前将薛戗扶起。触手之处,只觉他浑身滚烫,如同火炭一般。她心疼地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轻声叹息:“这孩子,竟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说着,她将薛戗平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为他盖好被子。
随后,姜晚宁运起灵力,为薛戗探查身体状况。她发现,薛戗因连日悲伤过度,又滴水未进,身体已十分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姜晚宁的眉头紧锁,她施展仙法为薛戗调理气息,又取来珍贵的丹药,小心翼翼地喂他服下。然而,过了许久,薛戗还是未能转醒,只是偶尔发出几声微弱的咳嗽声,让人听着更加揪心。
姜晚宁看着薛戗苍白的脸色,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了一丝鲜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侍从高阶弟子去请天医阁的玉衡长老前来。自己则继续守在薛戗的身边,用灵力为他维持着微弱的生命体征。
不久,玉衡长老匆匆赶来。他放下手中的药箱,走到薛戗的床边,仔细地为他把脉。片刻之后,玉衡长老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震惊地看着姜晚宁,缓缓道出薛戗的病况:“少主这病,似乎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他心脉受损,又加之悲伤过度,若不及时救治,恐怕……”
玉衡长老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让姜晚宁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她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差点倒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薛戗的痛苦,她感同身受。此刻,她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疼,疼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因为薛戗还需要她。于是,她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身体的虚弱,坚定地看向玉衡长老:“无论如何,一定要救他。”
玉衡长老微微点头,神色凝重,眉宇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他缓缓说道:“我定会竭尽全力,只是少主病情棘手,需寻那千年难遇的冰莲入药,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只是这路途遥远,七日之内恐怕……少主的身体怕是撑不到啊。”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姜晚宁闻言,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但她很快便坚定了神色,“我亲自去,七日之内,你护住他,我定能带回千年冰莲。”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玉衡长老闻言,眉头紧锁,担忧地说道:“天枢长老,可你的身体刚刚也因输入灵力救治少主而变得虚弱,这……”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姜晚宁身体状况的担忧。
姜晚宁轻轻摇头,打断了玉衡长老的话,“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若少主不在,我与尊主又如何能接受这残酷的现实?若少主不在,我又有何颜面顾及自己?”她的眼神坚定而执着,心意已决,不顾自己身体的虚弱,毅然踏上了寻找千年冰莲的艰难旅程。
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御剑飞行,穿越重重艰难险阻。一路上,狂风呼啸,如同猛兽在怒吼,冰雪肆虐,如同利刃在切割。然而,姜晚宁的心中只有薛戗,她的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退缩。她深知,这一路上,她不仅在与恶劣的自然环境作斗争,更是在与时间赛跑。
与此同时,玉衡长老留在昆仑宗,用尽浑身解数,用自己的灵力和医术护住薛戗的最后一丝生机。他日夜守在床边,不敢有片刻懈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担忧,但他始终坚守在薛戗的身边,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对少主的忠诚与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