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进衙门,那知府方才自后堂走出,走路带风,看着一身正气。站在案前,清清嗓子,下意识向堂下望了一眼,这一眼却看得他径直愣住,随后大失形象地,如同没睡醒一般揉揉眼睛。
苏源在堂下也一脸戏谑地望着知府。
一片尴尬的死寂。那陈捕头见状不解,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便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知府才如梦初醒,抓起惊堂木,有些掩饰自己方才神态的重重一拍:“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苏源平静开口:“在下苏源。”
此时那陈捕头大声向苏源呵斥道:“大胆!公堂之上,为何不跪?”
苏源闻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看在那陈捕头眼里,苏源这一眼中却仿佛蕴含着闪电雷霆,下一句便咽了下去。
苏源随后看向堂上有些不知所措的知府,心知这知府顾及自己昨夜看到他的丑事,也怕自己此刻声张起来。心里也有些不耐,淡淡地向堂上一抱拳:“这位大人。本人前些日子恰好遇到的云游中的萧……老先生,昨日前往萧府,正是受萧老之托,将此信物交予萧小姐。然而到萧府时却意外发现萧小姐已意外身亡。在下细细观察,似是死于心疾,因还有要事在身,不愿耽搁,便打算置办棺材,安葬了萧小姐便离去。并非是杀萧小姐的凶手。”
那知府听了这讲述,面上的窘迫缓缓散去,沉吟了片刻:“阁下前往萧府时,可有证人?”
苏源摇头:“并无外人所见。”
知府面上疑虑之色一闪而过:“那你在何处见到的萧大人,可否告知?若能找到萧大人,阁下的嫌疑便可一扫而空。”
此言一出,连堂下的萧掌柜面上也激动起来。
苏源有些无奈地摸摸鼻子:“这……也有些不便。”
知府面露难色,那萧掌柜此刻满腔的希望落空,控制不住情绪地向苏源大骂出口:“你这也不便,那也没有证人。谁知你手上的信物,是不是谋害了萧老公爷夺来的,此番又谋财害命害了小姐!我要跟你拼了!”语罢竟直接扑了过来,未走几步便被那陆捕头协同衙役抓住,推搡出了堂外。
此刻堂中仅剩苏源与知府两人,知府有些尴尬:“这位先生,你昨夜……向老夫打听萧府,随后便去了萧家,发现萧小姐意外身亡吗?”
苏源点头。那知府难色越浓:“就本府个人,是愿意相信你的话的,毕竟若是求财害命,昨夜直接勒索老夫便是,又何必前往萧府杀人?只是本府,却无法为你作证啊。”
苏源想想:“其实要想验证我所说,那验尸便是。查出死因,自然可证明我所言无虚。不过……”知府眼前一亮,苏源却忽的脸色一沉。断然开口:“当我没说过验尸之事!我受萧先生之托,现下萧小姐意外暴毙,为了我所谓的清白,却要连累萧小姐连个全尸都保不住,此事断然不可!”
知府肃然起敬,却又迟疑:“阁下所言,正合先贤的仁义之道。只是无法验尸……又如何洗清阁下清白?”
话未说完,苏源忽的一伸手,一团金色火球已悬浮在手心,面无表情地看向知府。面对着知府瞠目结舌地眼神,缓缓开口:“实不相瞒,在下是修行仙道之人。萧老先生死前将此铃铛托付给我要我交给萧小姐。我早已一心求道,俗世财富在修行者眼里有如粪土,因此谋财害命之说纯属无稽之谈。而萧小姐并非他杀,我亦无意追究,只想让萧小姐入土为安。知府大人,现在,你信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