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攻城车。”沈湛再次下命令。
对面的北蛮将领也发现了情况不妙,工程车已经开始撤退。但是,跑在后面的四五辆车还是被点燃了。
整个战斗才一个多时辰就结束了。
副将清点了战况。死亡两人,重伤二十二人,轻伤四十七人。
看着城下的一片狼藉,他粗略算了一下,对方死伤的马匹士兵得过百。还有那些烧掉的战车和攻城器械。
“就这样打也行啊。咱们以极小的代价伤敌。此消彼长,最后胜利一定属于我们。”副将报告完战况,高兴道。
沈湛微微一笑:“太慢了。”
这样打要打到什么时候去?他还想早点回家抱媳妇呢。
寒风凛冽,空中还飘着雪粒子。站在城墙上这么久,沈湛感觉自己的脸已经冻麻了。
部署好警戒,他便回了营帐。
“将军。含光传来消息了。”墨寒进来后递上一个空心竹管。沈湛皱着眉倒出里面的纸条。
他出发前吩咐含光,让他不仅要保护好夫人。若是家里发生什么事,还要及时给他传消息。他猜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上香,遇到二皇子出言挑衅。夫人无恙。”虽然只有十几个字,沈湛却看了好几遍。他似乎想从字里行间里看到当日的情景。
最后,他咬着牙将字条拍在桌案上。
“梁瑾!找死!”
墨白闻言瞪圆了眼睛:“将军,夫人可有碍?”
沈湛平复一下情绪,道:“无碍。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便宜了他。”
“请将军吩咐。”
墨白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猜到一定是二皇子招惹了夫人。否则将军不会这样生气。
沈湛顿了顿,缓声道:“给秦伯去消息。给冀王府传信,让冀王把梁瑾在寺庙的行为告诉陛下。”
“是。属下这就去办。”墨白应下,快速出去了。
沈湛将手中的纸条揉碎,丢进脚边的火盆里。仿佛丢进火盆里的不是纸,而是某人。
又过了片刻,梁瑾面色柔和的微微一笑:“小丫头,报喜不报忧。你是担心我鞭长莫及吗?”
京城。
冀王只隔了三日又去探望梁帝了。
两人在御书房下棋,边下棋边说起了西北战况。
“陛下,臣弟听闻纯之烧了北蛮的粮草。可真有此事?”冀王问。
“战报上写了,确有此事。”梁帝微微一笑。
冀王轻抚胡须,连声赞叹:“避其锋芒,出其不意。不愧是人人称道的是少年将军。纯之这一招釜底抽薪用得好啊。颇有太上皇当年的风采。”
梁帝心情极好,他微笑着放下一颗白色棋子。
“战报里说,不久就会进行大反攻了。这一仗应该很快就能结束。”
闻言,冀王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听到好消息反倒愁起来了?”梁帝抬头看过来,问道。
冀王闻言,犹豫一瞬,面露难色:“陛下,臣弟前几日听到个消息,心中颇为担忧。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梁帝皱眉:“么变得婆婆妈妈的?既是担忧,就说来听听吧。”
“臣弟听闻前几日,福源县主和母亲一道去万安寺,为纯之祈福。恰巧遇到了二皇子。他,他拦着县主不让走,且语气轻佻。后来,还是将军府的侍卫强行将县主带走。”冀王边说边察看梁帝的表情。
见他铁青着脸不语,又壮着胆子继续道:“臣弟担心,这消息一旦传到前线,纯之会怎样想?那里如今正处在关键时期,不应该让纯之分心啊。”
梁帝将棋子砰的一声丢在棋盘上。白玉棋子跳了一下掉在了地上,碎成好几块。
冀王忙起身跪拜:“陛下息怒。此消息是臣弟听来的,未必准确。您可派人仔细打探,再做定夺。”
乾公公也跪了下来:“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
梁帝看了一眼冀王,半晌后才淡声道:“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朕乏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看冀王出了御书房,梁帝幽幽道:“今日他应该就是为此事而来的。”
乾公公躬身应着:“奴才觉得也是。不过,这传言奴才也听到几句,只是并没往心里去。”
梁帝喝口茶,火气也消了许多。他自语道:“毕竟是皇家子弟,他或许也是真的担心。”
又对乾公公道:“你传话下去,让人给朕仔细查查,那日万安寺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是,奴才这就去传话。”乾公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