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雅听到敲门声,走去打开门,把吴巧花迎进屋里。
吴巧花一进屋,就急忙朝着宋阳走去,一脸焦急地问道:“阳娃子,嬢嬢过来想问下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儿子去哪儿了呀?”
宋阳微微皱起眉头,无奈地说:“他腿上长着脚,我哪知道他跑哪儿去了。今天他带我去收蜂,下午一点多就回到我家了,放下东西后他就回家了,当时地里那么多人在干活,肯定有人瞧见他的。”
“我也问过看到他回来的人了……可都这个时候了,我放工回去做好饭菜,等了老半天。”
“还是不见他回来,我实在担心他出事儿,所以就过来问问你,有没有听他说要去哪儿?”
吴巧花满脸担忧,眼眶都红了,“我今天心里头一直慌慌的,总觉得要出啥事儿。”
宋阳回忆了一下,确实没有印象张晨轩提过要去什么地方。他轻轻摇了摇头,说:“没听他讲过……他平常不是老带着狼狗进山嘛,狼狗在家不?”
“狼狗在我做饭那会儿就自己跑回来了,那时候天还没黑呢……”吴巧花说着,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每次狼狗先回来,准是这小子在山上遇到啥麻烦了。”
“我是真不清楚他的去向,你要不先回家再看看,说不定他只是回来得晚,这会儿已经到家了呢!”宋阳赶忙安慰她。
“那我再回去瞅瞅!”吴巧花点点头,急急忙忙地转身离开了。
王静雅送她出去,关上院门后回到屋里,忍不住抱怨道:“张晨轩这小子,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做事咋一点谱都没有,还不听话,你瞧瞧把他妈急成啥样了……该不会真在山里出啥意外了吧?”
宋阳没有回应,在他想来,都下午那个点了,就算进山,也走不了多远。
而且石河子村周边山里,能伤人的野物也没多少了,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就在这时,冯晓萱轻轻碰了碰宋阳,小声说:“阳哥,你说他会不会跑去弄你们碰到的那条黑蛇啊?”
听到这话,宋阳心里猛地一紧。
以他对张晨轩的了解,之前听自己和冯晓萱说蛇皮、蛇蜕、蛇胆能卖钱,这家伙还真有可能去打那条蛇的主意。
可又想到在墓里见到蛇时,张晨轩跑得比兔子还快,宋阳又觉得不太可能。但,在金钱的诱惑面前,还真不好说!
“你们说的啥蛇呀?这个时候蛇应该还没出洞吧!”宋建国在一旁听到,随口问了一句。
“今天我收的这群蜂,是在山里一个废弃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屋基的仓柜里发现的。
收蜂的时候,仓柜底板的烂木头被我踩塌了,才发现下面有个盗洞。张晨轩这小子非要进去瞧瞧,还把我也骗了进去。
里面的东西早被人搬空了,啥都没找到,结果碰到一条黑蛇,一丈多长,比胳膊还粗,吓得我们扭头就跑出来了。”
宋阳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我猜那些屋子建在那儿,就是为了盗墓的,好几个屋基下面都有盗洞。”
“这么大的蛇可不多见,是什么蛇啊?”宋建国又追问了一句。
宋阳摇摇头:“在墓里光线暗,手电筒照上去,蛇身上黑乎乎的,鳞片泛着黑光,看不清纹路,当时只顾着往外跑,没来得及仔细辨认,我也没认出来。”
王静雅听了,抬手给了宋阳后脑勺一下,数落道:“你这小子,不知道现在啥情况啊?晓萱怀着孩子呢,那些地方能乱去吗?别把不干净的东西带回来,以后不准去了。”
宋阳对此也考虑过,不管有没有所谓的脏东西,确实得有所忌讳。毕竟有些事,真的没法用常理说清楚。
“爸,你知道北边山里那些老房子不?从阴地沟再往里走好儿里地的山湾湾那儿?”宋阳问道。
“听说过,以前汉中那边有个大户,好像姓钱,听说是个盐商,后来犯了事被抄家了。最开始的时候,还专门有人在那儿守坟呢!”
宋建国简单讲了讲,“我也就是以前当背二哥的时候,在幺店子听别人说的,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好多人都惦记着那地方……你小子可别去瞎捣鼓这些事儿,损阴德。”
宋阳点点头:“我知道了……爸,要不你跟我去一趟吧,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说不定张晨轩那小子真跑去弄那条蛇了。”
宋建国点头应道:“走呗,去看看也好!”
“宝儿,你们在家早点睡,我们去看一趟就回!”
宋阳站起身,跟冯晓萱交代了一声,然后上楼取来自己的猎枪和子弹带。
宋建国也拿起火枪,腰间挂上药壶,两人领着四条猎狗,打着手电筒就往山里走去。
至于旺旺和娇娇两条东川犬,则被宋阳留在院子里看家护院。
父子俩打着手电筒,沿着山道往北边山里行进。
夜里,繁星布满天空,偶尔山风呼呼刮过,发出呜呜的声响,时不时有夜鸟被惊起,扑腾着翅膀,发出一声声怪异的叫声。
这些声音在漆黑的山野里回荡,让本就阴森的环境又多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要是换做一般人,绝对不敢在夜里往山里钻,且不说夜里野物活动频繁,万一遇上厉害的难以应付,光是这些鸟叫声就能把人吓个半死。
哪怕是宋阳和宋建国,心里也多少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