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念念已经重生一个星期了。
可以说,她回来的时间不算很好。
刚好在她泼了纪年一身的饭时,她才突然回神儿。
要是能早点回来就好了。
她就能够避开这些人。
俞念念蹲在角落里,不停的咬着指甲,目光呆滞,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这么多年,重新回到这个堪称噩梦的贵族学院,她很绝望。
每次路过有人和她打招呼,她都没有力气回应,只能呆滞的看着路过的每个人。
他们,怎么好像变的温和了?
以前这些人不是都很看不起特招生吗?
各种排挤,孤立,欺辱。
被关在密闭的空间里几天才被找到,永远湿透的书,头上腐臭的饭菜味,湿淋淋的地面和全身的伤,还有那些拳打脚踢和语言侮辱。
即使考上大学,和纪年在一起,跨越了阶层,但这些往事都像是刻在骨子里似的,永远的缠着她。
每次午夜梦回时,她都会被这些事情给惊醒,吓出一身的冷汗。
这是一生的潮湿,她永远无法忘怀。
以前年少时的喜欢,现在看来,倒更像是斯德哥尔摩,或者是破窗效应。
他们像是小说里的男女主,经历了虐恋情深,家庭阻挠,强势告白,还有兰冕的王位更替,然后圆满的在一起。
她本应该高高在上的做女主。
但俞念念生病了,她开始大把大把的吃药,控制不住的身体无力。
她想要远离纪年,离开这个噩梦的开端,但纪年这个从小富贵到大的少爷,根本不能理解,只觉得她无理取闹。
好不容易得到了所有人的承认,为什么还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她已经得到了两个k3的爱,是她这种平民应该感谢,不仅跨越了阶层,而且家里人也跟着鸡犬升天,都有了体面的工作。
是,她其实应该感谢的。
后来,她又偶然的知道了,原来当时欺负她的那些人,都是盛松寒指使的。
不然岚风学院的那些贵族,虽然不喜欢她,但也没那个必要去欺负她。
只是后来对她有了好感,才选择没有继续下去。
她跑去追问盛松寒时,他坐在昂贵奢华的沙发上,背后是平民几辈子都没办法买得起的豪宅,他依旧是那样的矜贵冷丽,眉心的红痣衬的他仿若佛子,出尘脱俗,贵不可言。
“不然呢?否则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灵魂鄙薄又轻浮,只有单纯的性格能让人看一眼。”
盛松寒那时正和他的哥哥,当时的皇太子争王位,他性格扭曲,城府深重,眸中散着看不清,摸不透的浓雾。
他蹲下来捏住俞念念满是泪水的下巴。
“装作争抢一下你,又把你让给纪年,能得到纪家的信任和支持,你还是有点用的。”
“纪枫已经死了,纪年就是纪家唯一的继承人,你说你重不重要。”
“乖一点吧,乖乖做你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