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顾老夫人把顾裴夜叫到书房。

面对这个从小把自己拉扯大的祖母，顾裴夜除了敬畏，就是害怕。

除了早早入宫的亲娘，这也是家里唯一的长辈了，

“祖母，您大半夜不睡觉，叫孙儿过来是？”

用完药的顾裴夜已经恢复了君子端方的模样。

顾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孙儿，叹了口气。

“你的婚事，祖母不管你，锦阳毕竟是皇帝，祖母也不好多说什么，成婚后尽快让她给你生个儿子，听懂了吗？”

“她今日竟敢来府上耀武扬威，女人呐，就是要有了孩子之后才会被你拴住，知道了吗？”顾老夫人咬牙切齿。

顾裴夜不敢反驳。

“祖母，孩儿会尽力的。”

“不是尽力，是必须。”

“锦阳就算了，这已经是事实，可我大启可万万不能再出第三位离经叛道的女子。”

“阿弥陀佛。”顾老夫人捻着手上的佛珠。

无论是哪个皇子登基也好，芸儿也不是没有希望，她从小生的貌美，性子也温和，几位皇子都喜欢她。

可偏偏是锦阳，又偏偏是自己的孙儿。

虽然皇位迟早是自己顾家的，可他已经不姓顾了啊，自己真是对不起顾老太爷，对不起顾家列祖列宗。

想到这，头发又白了几根。

“大人，您在想什么呢？”

“顾裴夜可真算得上忍辱负重了，一装就是十几年，真有这心性做点什么不好。”

泉泠看着自己的胳膊，因为长时间的边境生活，皮肤不再光滑细嫩。

一握拳能看到胳膊上的肌肉，若真是个娇滴滴的公主，只怕早就死在了残酷的战场上。

锦阳身上，是不被这个时代欣赏的力量美。

拥有力量的人总是格外吸引人，可惜顾裴夜两耳朵之间夹了块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