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这个不爽。”张飞豹想了想,忽一拍桌子,叫道:“对了,很久没有听过那首曲子了,就叫……就叫……对了,就叫什么大和尚小和尚的,你唱,就唱这首。”
秋菊红了脸,却正色道:“对不起,二爷,我不会唱这个下三流的曲子。二爷如果想听,可以去找别的会唱的。”秋菊说着便架起了琵琶。
“哈哈哈。”张飞豹狂笑了起来,脸上的肉于是便一团团地奔跳起来,道:“呸,下三流的?这曲子才叫好曲子!什么李甫杜白的,做的什么破曲子哪比得上这个来得爽。那才真真是天下第一名曲呢。”
孔滑也咧笑道:“我们二爷的品味就是与众不同,就是高人一等,二爷不愧是二爷,的确是我们作小的无法比得上的。厉害,就是厉害,高,就是高!”
秋菊别过脸去,不再睬他们。
张飞豹笑了一阵,便伸手拿过酒壶斟满了两盅酒,然后把一盅推到秋菊的面前,道:“有个性,我还没有见过哪个臭婊子的敢顶撞本二爷的。好,我喜欢,转过头来,陪你二爷我喝一杯,我会大大地赏你的,你要什么尽管开口。”
秋菊没有转过头来,却低头抚弄着她的那把琵琶,道:“二爷请明白,秋菊定过誓言,只给人弹唱,不陪人喝酒的。”
“呸,什么鸟誓不誓的,都是骗人的鬼话。”张飞豹端起秋菊面前的那盅酒递到秋菊眼下,道:“今天你二爷我高兴,我就要你改了这鸟誓言。”
秋菊站起来退了开去,道:“这院子里有的是陪人喝酒的,二爷想找人陪,秋菊可以代劳。”
“哼!”张飞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那中间塌尖头凸的鼻子却在晃动着,在黄淡的灯光映照下,仿如临风挂着一个烂葫芦。
张飞豹一下子坐椅子上跳了起来,道:“什么!臭婊子养的臭婊子,跟你二爷摆什么臭架子?快过来给你二爷赔个不是,再乖乖喝了这盅酒,要不,别等着敬酒不吃吃罚酒!”
“秋菊定下的誓言,秋菊是不会违背的。”秋菊抱着琵琶定定站着。
“啪!”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
被打的是秋菊,现在她正掩着火辣辣的脸退避到墙边。
打的是张飞豹,他正盯着秋菊,道:“呸,摆什么臭架子呀?你以为你是谁呀?还不是臭婊子一个!别人也许会拿你当宝贝,但撞在你二爷我的手上,你却得乖乖的听我的话。哼,即使是观音大士,她如见了本二爷,也得喝下这盅酒去!”张飞豹说着将盅里的酒朝秋菊头脸上泼洒过来。
秋菊淋了一头酒气,怒睁着双眼,便想往外去,但门却已被守在那边的打手关上了,且群打手还站在那里堵得严严死死的,望着秋菊嘻嘻直笑。
“哈哈哈。”张飞豹大笑道:“你他娘的想走?哼,走到哪儿去?就是你能出得了这道门,也出不了这清河城。就算能出得了这清河城,你还是逃不出你二爷我的手掌心!哼,就算你逃到蛮人的地方,我也一样可以把你弄回来!”张飞豹狞笑着向秋菊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