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了不让江璟灏误会自己又耍心机，连睡觉前的交流也取消了。

只剩生硬的闭嘴、闭眼、睡觉。

“那……”老师担心家长不同意，一时有些为难。

江阅川这孩子主意可真大，背着父母自己下决定，不会怪我们学校多事吧？

“可以啊，可以。他想考就考，我们没意见。

这个报告我待会儿回去就写，晚上接孩子的时候给您送来。”凌桑忙热情回应。

“那就好，那就好。家长麻烦也要签个字或签章。”

“好的好的。麻烦老师了。”

回家写好申请书，凌桑没多想，顺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等到下午接孩子放学时候，凌桑拿出申请书给江璟灏，示意他送进去。

反正他每次都很喜欢进到学校里面。

很享受从别人眼神透露出他是来接江阅川同学的这种讯号。

见江璟灏眼中有些疑惑，凌桑忙澄清道：

“今天早上送孩子的时候老师告诉我的，兑三没有背着你跟我说什么小秘密。”

也不知这句话哪里惹到他，话音刚落，他就解下安全带开门下车。

“嘭”的一声，凌桑吓得下意识闭紧眼睛。

“不好意思阅川爸爸，早上我没有说清楚，是要写您的名字。”

班主任看完申请书后，为难地把这张纸又递回给江璟灏。

按照学校档案里，江阅川的合法监护人是江璟灏，不是凌桑，所以他们不会认凌桑的签字。

虽然江阅川叫凌桑妈妈，但他们这种大户人家，伦理纠纷很多的。

学校当然是要尽可能明哲保身，远离不必要的纷扰，做到完全中立守序。

“作废了？”

“如果重新准备太麻烦，您在这个空白处再签上您的名字也可以。”

反正只要有江璟灏的签名就行。

江璟灏犹豫了，他虽然不是追求完美的那类人，但也不想儿子的文件上有什么瑕疵。

可是这份文件今天要是拿回去，凌桑看见了会不会又对他产生偏见？

看看她刚刚的冷嘲热讽，好像自己是多刻薄的人一样。

不过老天没能给他太多犹豫的时间，下课铃声不合时宜地打响，一年级放学了。

他下课铃声的催促下，笃定地在凌桑名字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字迹锐利潇洒，很像别人眼里的江璟灏。

明明时间很急，但在写完后，他却拿起这张纸发起愣来。

直到铃声平息，透过办公室窗户可以看到有小朋友在懒懒散散排队，校园里充斥着小孩子幼稚的吵闹。

他才回神交给班主任。

“好的，没什么问题了。那下周一您记得送孩子来考试，周一周二两天。”

“麻烦老师，我接孩子放学了。”

“不麻烦不麻烦。”

江璟灏微微欠身，彬彬有礼地离开办公室。

转身时余光又扫到了那张纸，他微微蹙眉。

伤疤扯得皮肤发紧，他下意识用拇指和食指扶了一下眼镜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