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兑三这么说,凌桑才抬起头四处寻找江璟灏。只见他装酷似的靠在一辆车的副驾驶位置,正看向这边,阳光照在眼镜的金属框上,闪着耀眼的光芒。
“你们来做什么?”
“接你上班。”
“不用,我走路就到。”
“可是我想送妈妈去上班……”
臭小子快别装了,戏精。
明知道儿子委屈对手指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但好不容易才见面,她也不舍得拒绝。
勉勉强强坐进了副驾驶,安全带却突然卡住,拉不动,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车是租的,江璟灏也没开过,不知道是本身就坏了,还是什么原因。
为了避免凌桑迟到,他没顾虑太多就转身帮忙,虽然尽量避免脸颊贴近,但狭小的空间,多少还是稍显暧昧。
“不然我……”凌桑一只手已经搭在车门开关上,但话还没说完,安全带成功拽了出来。
“咔哒”锁扣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拒绝。
时间定格,空气凝固,只有兑三在后排窃喜。
江璟灏真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才成功不动声色回到座位上启动出发,但从后视镜可以隐约看到把头偏向窗外避开交流的凌桑,耳根微微泛红。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那些发生在他们之间的小糗事,就像老天在捉弄人。
不,只是在捉弄凌桑。
中午,在去酒店找江璟灏和孩子之前,凌桑先给施瑞打了个电话,简单分析了一下江璟灏突然造访的目的,顺便请他帮忙照看孩子几天。
至少等自己忙完导师和团委的公益项目,才能接回孩子。
事实上,这么粗略计划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实施下去,毕竟兑三还那么小,留他一人在家肯定不放心,但又不能时时带在身边。
医大附院是公立的,不像施瑞那里。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自从这次再回来京安,施瑞对她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什么都很大方很好说话,那种一眼就看穿的精明算计嘴脸也消失了。
倒不是指望他改邪归正,了不起是把她当成可持续性血包暂时善待罢了。
毕竟她对立面站着的是江璟灏,谈判桌上凌桑还要靠施瑞助阵。到时候趁机为自己谋求点什么,岂不美哉?
想到了施瑞的热心大方,但万万没想到他能大方得这么夸张!
凌桑还没下地铁,施瑞已经到了酒店门口,准备接兑三走呢。戴着一副奢牌墨镜,矫揉造作地靠在骚包的车上给凌桑打电话。
“我没说现在!”凌桑无语。
“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明天就要进山沟沟了么?而且我也好久没见我的兑儿了,一颗心早就飞到他身边了。”
“我都还没跟江璟灏说这事儿呢,合同什么的也都没签,你办事太潦草了吧师兄!”
“不是我说你,遇到那个小江总,你就干什么都犹犹豫豫、瞻前顾后,他不是迫不及待不要了么?我这来接手不是正称他心意?”
“好了好了你快别废话了,我马上到,你路边等一会儿,别自己冲进去找他,听到没有。”
凌桑脑瓜仁嗡嗡疼,崩溃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