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吃饭了。”

更加看到那里，只有了陈本虚一个人，就不肯多说一句，一起吃个饭什么的。这个话在当地人的习惯来说，说只是一句客气而已。

何况那个人就是开了口，陈本虚看到那个情况。也绝对不会，要蹭他什么饭吃的。可是这样子一搅，就弄得陈本虚心一急。

连放在裤袋子里，攥得手心都出汗水的短篇小说，《清清沱江水》，都气得忘记，给他老人家看看了。

好好请他给指导一下子。那可是陈本虚从百里之外的雪花城，到了这沱江城，那一行的唯一目的。

第二次是陈本虚的《清清沱江水》，发表在了《萌芽》五期杂志上。还就是在当年时隔两个月，就入选了同年七期《小说选刊》。

再加上这一个月时间，又入选了《中国新时期小说选》。正好那时，黄永玉来到了雪花城。当时的市委书记黄臣杰，也是陈本虚的湘西土家族老乡。

黄书记同时又是我们省里唯一的，地级领导中的湖南省作协会员。平时对陈本虚几个作者，如颜诗人啊，王诗人啊，陈本虚啊，等人那是多有关爱的。

对陈本虚，同族同乡，那更加是痛爱的偏心不过了。记得有一次，他要陈本虚和王诗人，陪他下去神奇县。

车子开到了雪花城文联楼下。陈本虚还正在床上睡觉。正在院子里的何主席见了，勾起腰杆赔着笑，像老鼠那样赶快就要去，帮他叫了陈本虚起来。

哪个晓得，黄书记一下子就拦住了他，同时也笑道：

“就让他再睡一下吧。我不着急的。作家们，都喜欢熬夜。”

黄书记看到了，打电话跟陈本虚说：

“这个小说，写得好好的。你赶快带一本《小说选刊》过来。我帮你送给黄老看看。他能不能帮你个忙，争取去推荐一下，参加当年的短篇小说评奖。”

那时候的黄老，在文学界的名气，那是如日中天的。本来说要去参加什么评奖，就是打死陈本虚，也是不敢多去想的，何况还是人家全国的。

这个小说，不过是陈本虚处女作。天真幼稚的一个小文章而已。不过有黄书记的这一通电话鼓励，不啻是让陈本虚打了一针鸡血。

陈本虚晓得，黄书记这个人，是惜才如命的。也十分地感谢，他为自己考虑这么多。一时间也让陈本虚认为，到要是能够争取一下，说不定，自己会碰上个狗屎运气，也是好的吧。

于是就兴冲冲地，赶到了雪花城的小宾馆。

哪个晓得，黄书记拿着《小说选刊》详细地介绍了陈本虚一番。黄只一手接了过《小说选刊》，看也不看，翻都不翻。或者看面子，敷衍黄书记几句。

而是随手就放到一边，若无其事地，继续地跟黄书记，说着其实听起来，并不是很重要的什么话。

黄书记看到了，陈本虚当时的脸色，已经是很不好了，赶快笑笑说道：

“陈本虚，你先去吧。等一会回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陈本虚一听，犹如大赦一般，逃也似地走掉了。哪里还肯再去吃什么饭。陈本虚晓得，人家黄书记，是看自己的面子，给一个台阶下的。

第三次，倒是只见着了那个门。北方城办事处的朱主任，叫陈本虚不要去，找这个政治画家。

可这个画家，毕竟是沱江城的人。是个前辈，也是人杰。到了北方城，陈本虚还是想去看一看他。

可一走到三里河他的家门口，门口竟然写着一张条子：

家有恶犬，来客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