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时间,就不得了了。立即来了人,就把陈本虚爷爷一索子,绑进了沱江城大牢。
几天几夜的连续审问,任打任骂任酷刑,爷爷就只有一句话到底:
“多少年我不晓得,我只晓得的是:只有天晓得!人在做,天在看!”
问不出一个结果来,他们就把陈本虚爷爷和当一个叫谢蛮婆的泼妇,关在了一个笼子里。要由她来整治老爷爷。
谢蛮婆是沱江城里人,早在政权快要更替之前,她有个弟弟在社会上,为人不端,被当时的掌权人陈统领,给一枪做掉了。
这事情让谢蛮婆受到很大刺激。政权更替后,沱江城斗地主,斗资本家,斗土匪,斗恶霸批斗声四起。
谢蛮婆于是乎,找到了出人头地的好机会。但凡有斗争会,谢蛮婆一马冲上台,劈头盖脸,必定要大声批斗一番。
开始工作人员不知究里,很欢迎她上台。上了几次之后,大家就发现,她几句话说了,就说起来他弟弟的冤情。
她弟弟的事情,其实早在沱江城,就人神共愤。到这里一说,台下很多人就没有兴趣。
人到中年且年富力强的泼妇,当然晓得了上面的有意安排,这也是她将功折罪的一个机会。
面对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这正是她显功夫的强项。于是日里夜里,打,掐,扭,捶,整得陈本虚的爷爷,日日夜夜,鬼哭狼嚎。
但是陈本虚爷爷哪怕你就是要了他的命,总归还是那一句话:
“多少年,我不晓得。我只晓得,上有天晓得!下有地晓得。人在做天在看!”
正是那要毙了他的时候,农会有个人。就是原来帮他买田买地的那个人,正好从北方开会回来,晓得了这个事情就说:
“人家十字街陈老板,他只是想田想地想房子,不是个坏人。以前我帮他做事。办告诉他说,土桥垅那里有一块田,他就把光洋送给我,报送他买好了。
“他连那张纸,看都不看。到了第二年,我跟他说,陈老板,今年天干,谷子少。陈老板脑壳都不抬,说,少了,那就少点。人家要是不够吃,那就算了。
“这样子的人,在我们沱江城,怕是没有几个的,怎么又会是个坏人?”
就是这样子,得了他的一话。陈本虚爷爷,才算捡得了一条小命。
陈本虚爷爷,成了沱江城的地主。弄得陈本虚家里,一时间什么都不是了。陈本虚伯伯呢,之后只是个资本家,还当上了县药材公司的经理。
人家这一当,还是好多年。到底去不去,读这个书?为了这五千块钱,陈本虚犹豫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