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确是谈崩了。

不然冷秋月也不会重提旧事，并当场撕破脸！

当然……

这也不能全怪她没有摆正求人的姿态。

而是涂山红袖说话实在太过气人！

“你我二人多年未见，妹妹怎的一上来就为难姐姐呢？”

“这净魂金莲，姐姐确实没本事替你弄来……再者说，妹妹方才这话也没道理。”

“你娘亲的死同本宫有什么相干？

本宫何苦要为感激你宽恕本宫之情而费尽心思讨好陛下，以获取一件对本宫来说毫无价值的东西呢？”

…………

听听，这涂山红袖嘴上姐姐妹妹唤的亲热，但一听正题，却是瞬间变得冷漠无情了起来。

「她怎能如此？怎敢如此！」

这是冷秋月听到涂山红袖说这话时，心中最直观的念头。

她不敢相信，如今的涂山红袖不但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倾诉苦衷。

反而是丝毫不念当年旧情，甚至还摆出如此一副事不关己的不粘锅嘴脸！

要知道当年两人可是自小一起长大的！

而且自家娘亲什么都会准备两份给她们二人，两人名义上是主仆，实则更像是姐妹。

实打实相处了十年之久的姐妹！

可如今……

冷秋月这尊清冷如月中仙子的玉美人本就不擅长低头求人。

（嗯……和恶劣孽徒讨论双修奥妙的时候除外……咳咳）

若非不想让白昭以身犯险，以她的脾性，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主动找涂山红袖化解旧怨！

故此，她彻底爆发了！

而随着冷秋月这番厉声责问声落下，屏退左右后只余二人的栖凤宫中，顿时陷入了一片长久的寂静。

作为南昭皇后涂山红袖的寝宫，栖凤宫中自是一派富丽堂皇之景。

沉香木为梁，檀香木为柱，朱漆描金，满室流光溢彩。

殿顶悬着九盏琉璃宫灯，灯芯燃着南海进贡的龙涎香烛，日夜不息，异香扑鼻！

地面铺着西域波斯国进贡的绒花地毯，赤金丝线织就的牡丹纹样在脚下蔓延，踩上去如踏云端。

整座寝宫，无处不精，无处不美，却又不显奢靡，只觉华贵天成。

这，便是涂山红袖的居所——栖凤宫！

既是人间至奢之殿，亦是九天凤凰栖居之所。

然而……这宫殿虽已足够华美，但和此刻殿中两位可以算是天下间最美的女子比起来，那还是逊之远矣的。

冷秋月这位天下第一美人，自是无需多言。

咱们单说这位涂山娘娘。

此刻面对满脸怒容的冷秋月那气势汹汹的诘问，她一言未发，端坐在鎏金宝座上，广袖垂落如云霞铺展。

修长玉指搭在扶手的凤首上轻轻叩击着，指甲染着凤仙花汁，在黄金衬托下如十瓣红玉。

阳光穿过殿顶的琉璃瓦，在她周身笼上一层朦胧光晕，连空气里浮动的尘埃都变成了金粉。

世人常言南昭皇后乃是九尾天狐转世，可事实上，她的长相却并不显得俗媚。

那是一张莹润如羊脂白玉的鹅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