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楼明明只有四层！

冷汗浸透衬衫的瞬间，头顶传来弹珠滚动的脆响。声控灯骤然大亮，照见台阶上密密麻麻的孩童鞋印，那些脚印在404门前诡异地重叠成漩涡状。更骇人的是门缝里渗出的液体，不是血，而是散发着福尔马林味的透明黏液。

"小伙子，走错楼层了吧？"

沙哑的嗓音在背后炸响。我僵硬转身，303的老太正举着蜡烛站在下一层台阶，跃动的火苗将她枯瘦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她脚上那双老北京布鞋，和台阶上的小鞋印花纹完全相同。

第三节：电梯里的符咒

次日报修时，维修工盯着我拍的照片直摇头："锦绣公寓1988年建成时就是四层，哪来的第五层？"他工具箱里的水平仪突然疯狂旋转，"这栋楼的磁场不对劲，你看墙里......"

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我看到石灰墙皮下隐约浮现朱砂绘制的符咒。那些符纹像血管般在整面墙延伸，最终汇聚在天花板中央，那里本该是吊灯的位置，此刻却悬着个褪色的红布袋，袋口垂下的丝线上串着七枚生锈的乾隆通宝。

当晚弹珠声提前了半小时。

我攥着从五金店买的撬棍钻进电梯——这部八十年代生产的奥的斯货梯本该停在二楼，此刻按钮面板却多出个猩红的"-1"键。金属门闭合的刹那，顶灯滋啦闪烁，镜面倒影里有个穿红肚兜的男孩蹲在角落，他手里攥着的弹珠正一颗颗变成眼珠。

"哥哥，要玩捉迷藏吗？"

童声响起时电梯开始失控下坠，楼层显示屏的数字在"3"和"4"之间疯狂跳动。刺鼻的腐臭味中，我瞥见电梯广告牌上的倒计时：23:59。当数字归零，轿厢顶部的通风口突然垂下大把黑色长发。

（录音突然中断，传来类似动物啃噬骨头的声响）

"以上就是‘水泥森林困兽’上传的全部内容。"陆离的声线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杂音，"警方在锦绣公寓304室床底发现二十七个装满弹珠的玻璃罐，罐底均刻着生辰八字。而真正的404室......"

（指甲划过黑板的尖啸）

"正在你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