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完整的家庭，比什么都重要。"

这句话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他的心里。他知道岳母是为了这个家好，可是...

"腾飞，"张淑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包腾飞掐灭烟头，转身看见岳母披着外套站在门口。月光下，她的面容显得格外柔和。

"妈，"他深吸一口气，"我有些话想跟您说。"

张淑芬走近几步，关切地看着他："怎么了？"

包腾飞低下头，声音有些发涩："我知道您是为了这个家好，可是...这三年来，晓雯一直不让我碰她。"

张淑芬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个...可能是晓雯身体还没恢复..."

"不是的，"包腾飞打断她，"我查过资料，产后恢复期最多一年。可是现在已经三年了，晓雯她...她连我的手都不愿意牵。"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妈，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也有需求..."

张淑芬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腾飞，你..."

"我知道这话不该跟您说，"包腾飞的声音越来越低，"可是我实在受不了了。每天晚上，我都能听见晓雯哄完苗苗后，轻手轻脚地走进客房。有时候我半夜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床，感觉自己像个鳏夫..."

张淑芬的手紧紧攥着外套的衣角。她想起自己年轻时的经历，想起林建国出轨时的嘴脸。可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她视如己出的女婿，一个苦苦压抑了三年的男人。

"晓雯她..."张淑芬艰难地开口，"可能是受她爸爸的影响太深了。"

包腾飞抬起头："什么意思？"

张淑芬叹了口气，走到阳台的藤椅上坐下："晓雯小时候，经常看见她爸爸夜不归宿。有时候她半夜醒来，会哭着问我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后来她上初中那年，林建国终于提出了离婚。那天晚上，晓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一整夜。从那以后，她就变得特别敏感，对婚姻也充满了不信任。"

包腾飞愣住了。他想起结婚前，晓雯总是会突然问他："你会一直爱我吗？"当时他只当是女孩子的小心思，现在想来...

"所以晓雯她..."他喃喃道，"是因为害怕重蹈覆辙，才..."

张淑芬点点头："她可能是觉得，只要不和你发生关系，就不会受到伤害。"

包腾飞苦笑："可是这样下去，我们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张淑芬紧了紧外套，突然说："腾飞，你...你有没有想过找别人？"

包腾飞猛地抬头："妈！"

"我是说..."张淑芬的脸更红了，"如果你实在受不了的话..."

"不行！"包腾飞斩钉截铁地说，"我宁愿离婚，也不会做对不起晓雯的事。"

张淑芬看着女婿坚定的眼神，心里既欣慰又酸楚。她想起林建国当年理直气壮地说"男人有需求很正常"的样子，和眼前这个宁愿离婚也要守住底线的男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腾飞，"她轻声说，"再给晓雯一次机会吧。我去和她谈谈，好吗？"

包腾飞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