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永别

林晓雯的病情在看似好转后突然急转直下。癌细胞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医生们束手无策。

陈佳怡放下所有工作，日夜守在病房。张明更是寸步不离，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这天夜里，林晓雯突然精神了许多。她拉着陈佳怡的手，微笑着说："佳怡，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陈佳怡强忍着泪水问。

"梦见你怀孕了，"林晓雯的声音很轻，"是个很可爱的宝宝呢。"

陈佳怡心里一颤，差点握不住好友的手。

"佳怡，"林晓雯继续说，"如果我真的走了，你要帮我照顾张明。"

"别胡说，"陈佳怡哽咽道，"你会好起来的。"

林晓雯摇摇头："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佳怡，答应我，好吗？"

陈佳怡看着好友恳求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

"还有，"林晓雯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陈佳怡的脸，"别太自责。我知道...你和张明的事。"

陈佳怡如遭雷击："晓雯，我..."

"嘘，"林晓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不怪你们。真的。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幸福。"

说完这句话，林晓雯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来。

葬礼那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陈佳怡站在墓碑前，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张明站在她身边，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他轻声说："晓雯临走前，跟我说了一件事。"

陈佳怡没有回应。

"她说...她知道我们的事。"张明的声音有些发抖，"但她原谅了我们。"

陈佳怡终于忍不住，跪在墓碑前痛哭失声。雨水混合着泪水，冲刷着她的脸庞。

"对不起，晓雯..."她一遍遍重复着，"对不起..."

张明蹲下身，轻轻抱住她。这一次，陈佳怡没有推开他。

葬礼结束后，陈佳怡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张明拦住她："你要去哪？"

"不知道，"陈佳怡说，"也许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

"留下来吧，"张明握住她的手，"晓雯希望我们在一起。"

陈佳怡摇摇头："不，张明。我们不能这样。晓雯原谅了我们，但我们不能利用她的善良。"

"可是..."

"没有可是，"陈佳怡坚定地说，"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现在晓雯不在了，我们更不能继续这个错误。"

张明沉默了。他知道陈佳怡说得对，但心里却充满了不舍。

"保重。"陈佳怡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走出小区时，陈佳怡回头望了望那扇熟悉的窗户。曾经，那里住着她最好的朋友。现在，那里只剩下回忆和悔恨。

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生命。那个孩子，那个错误，那个永远无法挽回的夜晚，都将成为她心中永远的痛。

但生活还要继续。陈佳怡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远方。她知道，从今以后，她将独自背负着这个秘密，继续前行。

而林晓雯，她最好的朋友，将永远活在她的记忆里，提醒着她曾经犯下的错误，也指引着她走向更好的未来。

雨停了，天边出现了一道彩虹。陈佳怡望着那道彩虹，仿佛看到了林晓雯温暖的笑容。

"再见，晓雯。"她轻声说，"我会好好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