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弹得不好听,像弹棉花一样,但是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弹出个调了(哈迪斯自我认为的),就算这声音实际听上去很像噪音,石魅两族的人都得咬着牙记下这‘音乐’。
「真难听啊这曲子…」
一位魅魔族的青年一边面色扭曲的记着调,一边尝试着用自己的琴弹奏着这首曲子。
如果不是顾虑着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他简直想抄起家伙,把那个写出此等难听曲子的冥官给好好揍一顿,再弹点冥界知名曲子,让他听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音乐!
一位女性石魔听着哈迪斯弹出来的魔音,心里由衷地感慨着:「这简直比被魅魔族用粪水攻击还要难受…」
半天过去,二十首曲子已经弹完。
在座的无论是冥神,还是石魅两族的人,一听到音乐停止,均都舒了一口气。
啊,酷刑终于结束了!
大家都感觉自己仿佛活了过来。
“你们都记下了吗?没记下的话我再弹一遍。”
哈迪斯并非是不懂看别人脸色的,看到大家都露出‘终于结束了’的表情,还能不知道他实在弹得太难听吗?顿时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们。
他也不想要摧残大家的耳朵,但如果真的有人没有记全的话,为了公平起见还是得要弹一遍。
两族的青年一听,立马摇摇头表示不了。
“既然大家都记下了,那么比赛正式开始。”
在哈迪斯的一声令下,石魅两族的青年参赛选手站出来,两族用抽签的形式来决定谁先弹奏曲子。
是魅魔族先弹。
不得不说,跟哈迪斯比起来,魅魔族明显更有音乐细胞,曲子被魅魔女选手弹出,无论是音调还是音准上面,都明显的更贴近哈迪斯脑海里面的那首歌。
石魔族男选手听完,低头沉思了片刻,不确定地说道:“七里香?”
答对了,石魔族记一分。
轮到石魔弹魅魔猜,这一次的曲子是绿光。
魅魔也答出来了。
接下来的好几轮都是如此,歌曲只剩下七首了。
比分是接近平手的一百二十二比一百二十三。
魅魔族有微弱的领先优势。
但是剩下的歌曲当中,有两首他们接连猜错了。
魅魔族的长老切尔科特西斯心里很烦躁。
只剩下五首歌曲了,石魔族领先他们一分,如果在五首歌曲当中他们没有完全拉开差距,那么胜利的就是石魔族了,因为就算他们完全答出来,他们的比分也只是跟石魔族持平。
又轮到由魅魔弹奏曲子,石魔猜了,哈迪斯用手稍稍地捅了一下旁边的埃科博尔斯,对方立刻会意,不动声色地挪动一下,借角度之便,稍微比手画脚一下,给正在苦思冥想的石魔族男青年一点提示。
当然他做得很克制,动作幅度小到以为又是在挠痒痒,对面的石魔能不能认出来就不关他的事了。
石魔族男青年双眼微微瞪大,有一些惊讶,但很快他就猜出来这是什么意思,顺利地答对了歌曲的名字。
两族的男女老少都在密切地关注着比赛的情况,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除了——切尔科特西斯。
「又来了!」
因为刚才注意到冥官的小动作,在心里种下了冥官可能被石魔族收买的怀疑,所以切尔科特西斯他一直在关注冥官们的肢体动作。
如果说前不久的那一次只是巧合,可能是他怀疑错了的话,那么现在的这个,可以说是百分百的作弊行为了!
代表着公平的冥官,却做出如此偏袒某一方的举动,简直是丢尽了塔尔塔罗斯的脸面。
切尔科特西斯很愤怒,他觉得不能再容忍下去了,于是他开口道:“诸位,我打断一下比赛的进程!”
正处在白热化的比赛被这一声音突兀地打断,两族选手和其他围观比赛的男女老少,均都露出不解的神情。
“切尔克特西斯,怎么了?”
哈迪斯一听经于有长老看出异常了,立马来劲了——总算有人出声了,正好可以实施计划的第三步了!
再没人看出不对之处,他都要叫躲在暗处的欧德克提斯‘煽风点火’了。
“冥官大人,我认为从第二场比赛开始至刚才,所有的一切判断都应该作废,因为有选手在第三方的帮助下作弊!”
此话一出,两族所有男女老少都哗然。
作弊啊,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
哈迪斯倒是比较淡定:“何以见得?我们都是看着比赛进行的,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可能有选手作弊吧?”
希腊的文化是民主的文化,遇到什么事情都会用比赛决定的。为的就是表达公正和民主——当然也因为这个文化基因的原因,他们极其讨厌作弊。
尤其作弊的还是官方人员,那他们就更加不应该忍了。
如果是人类社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帮助作弊的人以及作弊者本身,不仅会取消他们冠军和裁判的身份,还会把他们的名字刻在耻辱碑上面,并且把他们逐出这个王国。
当然,这是人类社会的规矩,对于妖魔和神灵们这些比较强大的存在来说,并不会受到如此严重的惩罚,不过放弃对某样东西的归属权和身败名裂,这是肯定的。
“从第二场开始,那个叫埃科博尔斯的大人就一直在搞小动作,我怀疑他被石魔族的人收买,帮助他们作弊。”
切尔科特西斯的话,让魅魔族内部窃窃私语,同时也惹怒了石魔族的人,爱达尔斯作为他的死对头,第一个站出来质疑他的说辞:
“你说这个冥官大人帮助我们的选手作弊,你有什么证据吗?你没有证据的话,你这么说就是在污蔑别人!”
爱达尔斯性格十分刚烈,其他的事情凭他几百年以来当老油条的经验,他可以坐下来和平地说,但是自己的族人被人凭空这么造谣,气得他都想立马动手开打了。
“我当然有证据!”
切尔科特西斯从怀中掏出了刚才用作留影的水晶球,催动魔法,水晶球立刻爆发出一阵光芒,待光芒散尽之后,一幅画面出现在半空中。
半空之中的画面如实地展现了,刚才埃科博尔斯那‘挠痒’的动作。
两族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埃科博尔斯丝毫不怕,镇定道:“魅魔族的长老,你是觉得我这挠痒的动作,是在给他们作弊?”
随即他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天呐,我还以为你说我在搞黑哨,结果居然只是挠痒?!”
顿了下,他仿佛是在质问,仿佛又是在添油加醋般的开口:
“这能代表什么?就不允许我觉得身上痒所以挠挠?还是说你认为挠痒就是帮他们作弊了,那你的认知还真是出奇呀!
还是说你眼看着就快要输了,所以刻意闹出这么一出?”
埃科博尔斯的话成功激起石魔族对魅魔族的不满,爱达尔斯看到如此乱糟糟的一幕,联想到刚才比赛被对方打断了,他就不爽,忍不住开口嘲讽自己这个死对头:
“怎么,你们看到自己族人使便是答对所有歌曲,都只能算作是平手没办法赢,所以就想着要搞乱比赛?这叫什么?是输不起吗?还污蔑冥官大人给我们作弊?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真没想到当了几百年的死对头,直到现在才看清对方的品行不好——只要一想到自己还跟这家伙当过死对头他就嫌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