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能告诉我，如果当时沃尔一家能活下去，他会成为海贼吗？”

沉默片刻，泽法心中的悲哀彻底将怒火熄灭。

“也许，不会。”

他发现，成为海贼，或许不是他们走错了路。

而是，除此之外，只有死路。

“我告诉他可以继续活着。”

脑海中，索伦回想起当时沃尔嚼着巧克力，泪流满面的样子。

以及最后那释怀放松的表情。

语气有些失落。

“他拒绝了。”

“他说，这样活着太累。”

“于是，我杀了他。”

“当时的我站在原地，失神看着地上沃尔的尸体。”

“我就在想，我该做些什么？我能做些什么？我要做些什么？”

“还是说什么都不做，找个地方躲起来，三个月后，回归我原本的生活。”

突然，索伦自嘲一笑。

“老师，现在的我鄙夷当时有这样想法的自己。”

“好在，当时的我，注意到周围那些魔鬼看向沃尔尸体那疯狂的目光，身体先一步动了起来。”

“杀了那几人后，我突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我要杀光岛上靠吃人为生，已经不能算作是人的畜生。”

“虽然不确定能不能做到，但我确定，我想做。”

泽法看着少年眼中闪烁的光芒以及那种找到目标释怀的笑容，微微一顿。

“虽然不确定能不能做到，但我确定，我想做。”

“于是，我组建了红月军团，也就是你刚才看到的喊着口号的那个方队。”

“我告诉他们，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只有人才有底线，只有人才有尊严。”

“我给予他们，前进的方向，不朽的荣光，还有光明的未来。”

“我许诺他们，我会带领他们走向新生，和他们一同承担所犯下的罪孽，用实际行动去忏悔，去赎罪。”

突然，索伦双膝并拢，双手撑地，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老师，请您给我一个机会，给那些曾经犯过错这些人一次机会。”

又是良久的沉默，片刻后一声叹息响起。

“起来说话吧。”

“你的想法是？”

“让红月军团帮助海军歼灭海贼。”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证明红月军团存在价值和必要的机会。”

突然，甲板下猛的加重的一道呼吸声落入泽法的耳中。

闭眼，瞬间又睁开眼，他神色依旧。

“具体说说，有什么价值。”

“1，可以很大程度上减少海军的伤亡。”

“2，某种程度上极大减轻政府的负担。”

“这第二条，怎么说？”

对于师父突然细致的盘问，索伦仿佛看到了希望，立刻开始补充说明。

“首先，海军的工资，吃穿住行都是政府放发放，再加上每年牺牲同伴们的阵亡抚恤金以及对其家属的长期补贴。”

“这些加起来是何其巨大的军费开支？”

“就拿我自己来说，父亲牺牲后，抚恤补贴可以领到我成年。”

“卡普大哥每个月了给我10万贝利的补贴。”

“一个月10万，一年就是120万，离我成年还有6年。”

“也就是从现在到我成年，不算我正常的工资，奖金，光抚恤补贴就有720万。”

“卧槽，720万？这么说，我还挺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