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趁机从瞎子身边逃离,此时他的嘴唇又红又肿,鼻尖也透着淡淡的粉色,脸颊上的红意蔓延至耳廓、耳尖,泪水遍布在脸上,泛着莹莹的水光。整个人仿佛都红透了,由内而外散发一种诱人的气息。
祈安平复一下心情,拿出一颗清心丸,毫不犹豫地喂给了瞎子。清心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在瞎子的体内扩散开来。他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混乱的状态也慢慢平息下来。
过了片刻,瞎子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他看着自己被裹成木乃伊的样子,再看看一旁满脸泪痕羞红脸的祈安。脸上露出了尴尬和羞愧的表情。他挣扎着站起来,向祈安道歉:“对不起,小少爷,我……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祈安一边整理着被弄乱的衣服,一边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他并没有直接回应瞎子的道歉,因为他知道此刻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云绡回到了他的手腕上,轻轻地缠绕着,仿佛在给予他安慰。
瞎子看着祈安沉默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控给祈安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和不安,他不敢随意上前打扰,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祈安平复情绪。
过了片刻,祈安的情绪逐渐平复,他转身面对瞎子,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瞎子,这并非寻常之事。这是那位前辈设下的‘镜花水月’,一种能够引发人心底最深处恐惧的幻术。”
黑瞎子听到祈安的话,意识开始回溯。他回想起在开馆的瞬间,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紧接着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进入了一个幽暗而隐秘的地道。在那里,他看到了自己的额娘,而自己则变回了年幼时的模样。
他看见自己被额娘温柔地推进地道,额娘在挡上地道的那一刻,眼中流露出不舍与决绝。那眼神,如同尖锐的针,刺痛了黑瞎子的心。他向前走了几步,呼唤着:“额娘,额娘!”然而,无论他如何呼唤,眼前的额娘都没有任何回应。
瞎子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幻境之中。这个幻境将他带回了最不愿面对的记忆,让他再次体验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告诫自己这不过是一场幻术。
瞎子瞬间从回忆中孩童的幻影中抽离,他不再回望地道中那个无助瑟缩的自己,而是坚定地跟随着记忆中的额娘走向院子。踏入院门的瞬间,他眼前的景象令他心中一颤——满地的尸体,血液汇聚成小河,血腥味扑鼻而来。耳边传来额娘撕心裂肺的哭声,她抱着已浑身是血的阿玛,大声痛哭,周围是几位兄弟冰冷的尸体。
这些场景,瞎子在年幼时并未亲眼所见,只记得从地道逃出时,看到的是一片血泊,却没有家人的遗体,也没有敌人的踪影。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那些人闯入家中,大肆屠杀。
此刻,他跪在额娘的身前,紧紧握着她的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他听着敌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叹息:“还是来晚了。”接着,有人走了进来,开始逐个查看地上的尸体。当那人走到黑瞎子身边,看着这对紧紧相拥的夫妻时,他停下了脚步。
那人轻轻地将他们抱起,走到院外不远处,开始飞快掐诀。很快,一个整齐的石堆出现在眼前。瞎子这才明白,原来当年他逃出来时看到的石堆并非敌人所留,而是有人在他们走后,默默地为他们收尸、安葬。
只是,这个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