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王林敬听到姚三凡一番见解后,便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王林敬见无人有更好的计策,便朗声道:“那便依姚将军所言。传令:围兵京口三日,只围不攻,上书朝廷限广陵王三日之内交出王林长。”
众人听令,各自告退。
王林敬见宋祁望未走,一副有事的模样,笑着问道:“祁望有何事?”
宋祁望正色道:“义父,那姚三凡素来在镇北军老人当中颇有名望,又是出身将种世家,确有几分真本事。但观他言行,到不像是甘屈人下的样子,义父可得留心了。”
王林敬调笑道:“我知道,刚刚见他一副神色倨傲的样子,就看出来了。怎么,你这个步军副统领还比不上他的威望?”
宋祁望摇头道:“确是如此,当年我只是被镇北军所救的一个孩童而已,他就已经是官居参军了,随江楚之战打下赫赫名声,在镇北军老人当中肯定更认同于他,我是远远不如的。”
王林敬听此一言,冷冷的说道:“我亦是知道这些人心里的算盘,都想借我发兵,好看看有没有什么甜头而已。比如那殷仲,嘴上说的漂亮,但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色,见我军连连告胜才肯出兵。”
宋祁望点头道:“还有那萧灵宝,他萧灵宝虽说只领一郡,但手下何止这点兵马,虽说他本人亲自前来,但退一万步说,此行即便失利,于他而言亦是无甚损伤。”
“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除王林长心中不安,我不想王家基业和朝廷社稷断于此人手中,此战关系重大,不容有一点失闪,不然后果难料,所以我不得不借助于他们!”
宋祁望笑道:“义父大忠,实乃社稷之福。”
王林敬打断道:“行了,别拍我马屁了,自从发兵之后,你就没什么好脸色,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
宋祁望尴尬道:“义父看出来了?”
“怎么说我们也相处了十余年了,观你言行不似平常,你是不是对此战颇有怨言,认为是无端内耗?”
宋祁望心中所想被识破,又不知如何辩解,只能低着头。
王林敬拍拍他的肩膀,正色道:“祁望啊!我知道你从小立志做一个保家卫国之人,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唯有先自保,才能谈保家卫国,我不想我王家步当年陈家后尘,所以要先发制人。此战现下虽然对王朝有所损伤,但若能除掉王林长,顺便敲打敲打广陵王,还社稷一片清明,长远来看又何尝不是一种保家卫国呢?”
宋祁望满脸羞愧之色,歉然道:“是祁望目光短浅小肚鸡肠了,把义父想的……”
王林敬哈哈两声笑出声,打断道:“无妨,我之所以能看出你心中所想,不是我有多会看人心,而是因为你还是你。你跟着我已经十余年了,亦如当年那般眼里揉不得沙子,心中所想皆会露于言表。”
“祁望如此沉不住气,让义父失望了。”
王林敬自豪道:“我倘若失望,当年便不会收你为义子,那些猜来猜去的心思甚是烦人。”
宋祁望笑道:“那些猜不到的心思,义父还要多留心,免遭人祸害了!”
“你放心,只要我王林敬在世一天,那些暗地里的阴谋诡计便一切无用。”
王林敬一副豪气干云的姿态,自己本就家世显赫,手上又握有精兵强将,现下连那权势滔天的广陵王亦是不能奈自己如何,更不要说那些背地里的手脚了。
王林敬心中说不出的豪情,毕竟他拳头大,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