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月安调笑道:“是啊!韶倾一个黄花大闺女,倘若让众公子见到她住所之处一片狼藉,传出去可让她这个扬州花魁脸上无光啊!世人倘若知道如此仙子人物,住所却是邋里邋遢,可不怎么好啊,殿下还是给她留几分薄面可好?月安这就给殿……”
江显远大笑几声打断谢月安的话,看着河韶倾说道:“无妨,本世子什么没见过?不会闲碍眼的!倘若真如河姑娘所说,不是更显得河姑娘不拘小节么?你说是吧。”
江显远边说边朝着河韶倾走去,眼见就要越过屏风。谢月安虽面不改色,心中却不由得一紧,更是时不时瞧了那一脸喜色的绿画几眼。
越过屏风的江显远一行,果然见到后面略微有些杂乱。一张桌子上,摆着两副碗筷,桌上还有些未收拾的残渣剩菜,地上亦是有些油渍污垢。
江显远笑道:“这就是河姑娘说的脏乱么?不就是吃喝后还未收拾么!这有什么,谁都会吃喝的,河姑娘不必大惊小怪。”
“是小女子小题大做了,让殿下见笑了!”
江显远若有似无的瞪了一眼绿画。绿画察觉到他的目光,浑身不自然的朝他一笑。然后低着头,一脸的大惑不解,自己刚刚明明听到有男子的声音啊,而且听那声音显然清河阁中应该是四人,两男两女,为何现在只有两副碗筷,那两个男子又去哪儿呢?
谢月安亦是不解,面无表情的朝河韶倾看去,河韶倾朝她轻轻一笑,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谢月安亦是无声的朝她点头示意,转头望着江显远说道:“殿下头回光临诗月楼,月安有失远迎,这就去给殿下备一桌好酒好菜以作赔罪,您看可好?”
江显远答非所问的说道:“河姑娘真是好雅兴,身子不适还饮酒,真是不拘小节啊。”
河韶倾淡然道:“小饮一杯,以驱风寒而已!”
谢月安对众人歉然道:“都怪老身,老身酒瘾犯了,不顾韶倾身子不适,以大欺小让她陪我喝了一杯,让殿下见笑了。”
江显远微怒道:“谢月安,你这样就可不好了啊!河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本世子能饶了你,恐怕那些倾慕河姑娘的芸芸众生,亦是饶不了你啊!”
谢月安赶紧躬身歉然,苦笑道:“月安谢过殿下大人大量,月安此事确实欠妥,不会有下次了!月安定会叫个好郎中来,赶紧替韶倾治好风寒。”
河韶倾淡淡的看了一眼江显远,朝谢月安笑道:“谢姨,没事的,韶倾修养一下便好了。”
江显远看着河韶倾,笑道:“河姑娘可不能如此不爱惜自己,本世子会派下人去府中亲自叫个郎中先生来替姑娘诊断,保证药到病除。”
谢月安拉着河韶倾的手,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躬身道:“月安替韶倾多谢殿下美意了,只是这等小事,又如何敢劳殿下大驾呢!殿下就不……”
江显远出声打断道:“不容拒绝!行了,走吧,先去给本世子一行准备一桌酒菜,再叫几个姑娘来舞上一曲。河姑娘就在清河阁中呆着好了,既然身子不适,还是别出来风吹日晒了,等王府郎中来替姑娘诊断开药就好。”
江显远说完便大步流星朝门外而去,越过屏风时朝另一处看去,见那里还有一处房门,对着河韶倾说道:“此屋是河姑娘闺房?不介意本世子进去坐坐吧?”
走在众人身后的谢月安一直拉着河韶倾的手,此刻猛然感觉到她的手大力的紧了自己一下,甚至握的自己升出一丝疼痛。从她眼中见到一丝冷意,谢月安赶紧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朝她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河韶倾看谢姨朝她摇了一下头,收回自己的手,朝她歉然一笑。向背对着她们的江显远一行走去,声音冷淡的说道:“是的,请吧!”
河韶倾手中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淡青光,冷眼看着江显远打开房门,迈入了自己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