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中的大嗓门得了高俅命令,也高喊道:“贼寇田虎,别痴心妄想了,现在跪地投降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田虎军却并没有回话,又从军中走出了四五个刽子手,抓住前面的百姓,排着队在护城河边斩首。
这三百人里总有那么几个是城墙上的亲眷,城内城外一起哭嚎起来。
那刽子手却十分得意,举起手中的人头向着城墙上展示。
只是他还没有高兴多久,一支利箭从城墙上流星一般射来。
那箭从他右眼射入,贯穿了整个脑袋,从后脑透出。
刽子手往后便倒,砸的地上浮起了一片尘土。
旁边的那个刽子手见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吓的魂飞魄散,转头就跑。
杨元嗣如何会放过他?引弓搭箭,正中那人的后心。
城墙到河边的距离差不多二百多步,也不怪田虎军忘了宋军阵中还有杨元嗣这样的神箭手。
看着他们急急忙忙的往回跑去,杨元嗣叹了一口气。
看似他又出了风头,实际上宋军的士气又受到了沉重打击。
不论官家答应不答应田虎的请求,最后吃亏的都是朝廷。
这个计策确实十分毒辣,可以称为阳谋。
李纲也忧心忡忡的对高俅说道:“太尉宜查看名册,有家眷在城外的军卒暂且从城墙上撤下……”
高俅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系,不过田虎的那些条件,朝廷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户部的掌书记统计汴梁城内还有一年之粮,汴梁城周围的村镇也被掳掠的差不多了。
其他的城镇隔壁清野,倒是要看看贼人们能够坚持多久。
田虎军还是斩了许多人头,跟以前一样扔在护城河边上。
杨元嗣到现在也理解不了田虎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亲眼看见过陈桥驿堆积如山的粮草,应该不是因为补给的问题。
难道是方腊和田虎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了?
杨元嗣索性也不去想那些没用的,按照时间来算,杨景川率领的骑兵马上就要赶到汴梁了。
等登州骑兵到了,杨元嗣就有了和田虎野战的资格。
那时候登州骑兵来去自如,该头疼的就是田虎了。
杨元嗣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火烧云,今晚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傍晚的时候花荣提了一腔羊,三坛子寿眉酒。
鲁达大喜过望,急忙拿去让厨子快快煮来。
还没等三人喝完一坛酒,天空已经阴云密布,窗外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一道闪电划过,黄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不一会儿已经大雨如瓢泼。
按说现在已经是深秋天气,还能有如此大雨,实在是罕见。
鲁达端着酒碗,望着窗外说道:“新鲜好吃的羊肉配美酒,又是如此适合喝酒的天气,实在是痛快!”
杨元嗣哈哈大笑,想不到这个粗鲁的家伙还有如此感情丰富的一面。
花荣也笑道:“这可是今天刚从城外送进来的嫩羊,当然好吃。”
杨元嗣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好像突然抓住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他抓住花荣的肩膀,急切的问道:“你刚才说羊是哪里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