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雨失声痛哭，江屿川将她狠狠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闷在胸腔里：“对不起，对不起星星。”

这些年他无数次想象过重逢场景，却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

不知过了多久，陈十雨的哭声渐渐平息。沈湛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镜片后的目光微微湿润。他轻轻带上房门。

隔壁病房，陈煦转动轮椅的动作停住，仰头望着走进来的沈湛：“哥，我姐她......”

“都想起来了。”沈湛拉过椅子坐下，将当年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陈煦的手指深深陷进轮椅扶手，直到关节发白，别过脸一把擦掉滑落的泪，他心疼姐姐，也感到后怕。

病房内，陈十雨发泄完后终于平静下来。她盯着江屿川衬衫上的褶皱，喉咙发紧：“对不起......”

江屿川吻了吻她的额头：“傻瓜，你没有做错，不用道歉，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陈十雨慢慢靠进他怀里，听着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包围了她。

江屿川一直陪着她，直到她情绪稳定。

晚饭还是他让饭店送的营养餐。

饭后，江屿川凑到她耳边，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今天还不要我陪吗？”

陈十雨撅了撅嘴："要！"

江屿川终于见到她以往可爱的模样，没忍住亲了亲她的脸：“好。”

深夜的病房格外安静，陈十雨躺在床上，看着坐在一旁的江屿川眼神里充满了依赖。

江屿川按摩着她的左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每一下按压都恰到好处。

陈十雨突然拉住他的食指，声音小得像蚊子：“你陪我睡。”

陈十雨轻轻往旁边挪了挪，江屿川没有犹豫，轻轻掀开被子，动作轻柔的躺在了她的左边。

江屿川右手穿过她的脖颈，把人抱进怀里：“睡吧。”

陈十雨在他胸口蹭了蹭，突然闷闷地问："你不知道我是孟菀星之前……喜欢我是因为和她长得像吗？"

江屿川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她身上："刚开始觉得眼睛有点像，但喜欢你，只因为是你。"

陈十雨仰头看向他，不依不饶：“如果我不是孟菀星，真的孟菀星回来了，你会选谁？”

"选你，"他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唇，毫不犹豫道："我喜欢的是陈十雨。如果星星回来，她也只是我的妹妹。"

“而你......”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灼热：“是我想共度余生的人。”

陈十雨嘴角悄悄上扬，还想说什么，却被江屿川突然覆上来的吻堵住了嘴。

这个吻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也带着压抑许久的思念。

窗外不知何时下了雨，淅淅沥沥的雨滴压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而病床上的两人沉浸在甜蜜中毫无察觉。

……

医院的白炽灯下，陈十雨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

她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后脑勺那块缺了头发的地方，那里已经结痂，摸起来有些刺手。陈十雨皱起鼻子："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