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昌早就感动到一塌糊涂,以至于眼眶湿润。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朝着贺景时与贺景春深深地弯下腰来,行了一个标准而又恭敬的礼。
景春见状,急忙连连摆手,并迅速闪到一侧,口中忙不迭地道:“我,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带了被子和茶具而已,你谢大哥哥罢,不用和我客气。”
贺景时则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他无可奈何地摇着头,目光温和地注视着贺景昌,语重心长:“不要整这些虚的,好好读书,将来若能考取个功名,也才好有出息。”
贺景昌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牢记在心。
一旁的贺景春和贺景时去了里屋,贺景昌便去了书房了。
刚刚落座,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起来:“祖父不是说要来云窗居看布置吗?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来?”
贺景时镇定自若地给自己斟满一杯热水,对于他提出的问题恍若未闻,只是一脸嫌弃的挑剔道:“你这什么茶具,也好拿出来摆在这里显眼,权且先让昌哥儿凑合着用吧,我明日就拿一套骨瓷青花的茶具来。”
景春一听到这话就要和他急:“什么显眼,这是我师父送我的!”
而此时的贺景时却悠然自得地轻啜了一口热水,缓缓咽下之后,才慢条斯理地喘了口气:“祖父去了雪松堂,又听闻我娘说二弟身子不适,去探望了,不来了。”
听闻此言,贺景春不禁回想起下午在雪松堂所见到的情景,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感慨:“雪松堂布置得极好,格局也大气,一看三婶婶定然是为此花费了不少心思,他那下午人多,我只放了贺礼就回去了。”
贺景时却是不以为然:“昌哥儿不必比这些东西,只需他认真读书,日后考了功名,何愁没有这些,以待来日罢了。现下他搬了院子,虽说远了些,偏了些,但总归是不在我娘那屋了。”
贺景春也点点头,他刚要给自己倒热水,手却被贺景时轻打了一下:“我来。”
然后动作娴熟的给景春倒上了,随即又道:“他一搬出来,吃的也无需操心了,前院的管事是祖父的人,副管事我查清楚了,是三叔的人,总归没二房什么事,这我才放心。”
贺景春万万没有想到,自家兄长竟然连这些细节都已经探查得一清二楚,心中对其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忍不住称赞道:“大哥真是心思缜密、考虑周全,小弟实在是望尘莫及,佩服之至!”
然而,面对他的这番夸赞,贺景时仅仅是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微扬,淡淡地回应道:“少在这里阿谀奉承,虚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