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陌突然回头，走向苏青竹：“你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对吗？”

苏青竹愣了一下，点头。

陈陌郑重地说：“那就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转身离开。

苏青竹看着陈陌的背影，欣慰地笑了。

陈陌来到修车厂，看到陆老板手里拿着阿豪的证件照，神情感伤。

陆老板将阿豪的证件照放进一个铁盒子里，里面都是曾经牺牲的警察的证件照。

陆老板喃喃说道：“我年纪大，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那一枪应该打在我身上……”

陈陌知道，过多的伤感只会让阿豪作为警察的觉悟和信仰变得廉价：

“我记得他以前说过，作为一名警察，所有的伤痛都是荣耀的象征！”

陆老板愣了一下，点头。

黑板上的线索照片被陆老板依次取下，墙上只剩下廖永嘉和蔡之明。

陈陌想到阿豪中枪之前，是梁龙接起的电话，从陆老板手里拿走梁龙的照片贴在蔡之明旁边：

“他没有白白牺牲，他给我们留了重要线索。梁龙，廖永嘉，蔡之明！”

陈陌在三人的照片上画上了线。

陆老板将铁盒摆放在桌上，与陈陌，一起敬礼。

颂猜曾经躲藏的木屋内，蔡之明一副胆怯害怕的神情：“廖哥，我刚杀了人，警察不会放过我的，我不会有事吧？

这五年，我到处躲藏，担惊受怕，我要是被抓到了，会判几年呢，这次你一定会救我的，对不对？”

廖永嘉观察着四周，冷冷地看着蔡之明。

蔡之明收回了情绪，不再表演：“像不像又回到了二十年前？每次我一遇到问题，就会低声下气地求着你？”

廖永嘉说：“你到这一步了，求我也没用。”

蔡之明叹气：“也是，你送我的那批海洛因，现在差不多都消耗完了，我求你，你能再给我变出一吨来吗？”

廖永嘉说：“请注意你的措辞，那些毒品是你从我这抢走的！”

蔡之明认同了廖永嘉的话：“所以这些年你一直咬着我们不放，我也能理解，不管是为了弥补错误，还是销毁罪证……”

廖永嘉起身要走。

蔡之明拉住廖永嘉的手臂：“再耽误你两分钟，说完我就让你走！ ”

廖永嘉看着准备拔枪的张贤，只得继续听他说下去。

蔡之明感慨地看着天花板：“其实很多年前，我就在金三角那边找到了一块地，开发新的货源，品质不比四号海洛因差。

一旦在华城集散出去，那整个东南亚的市场就得像五年前那样重新洗牌了，而我将会成为下一个坤托！”

看着自己亲手释放的恶魔，廖永嘉握紧了拳头，眼里带着不甘和无奈。

蔡之明看着他：“但是前提我需要有人能顺利地把它们运过来！”

廖永嘉冷笑：“你们南亚帮现在就是一条蜕了皮的蛇，虚弱，无力，异想天开！”

蔡之明并不生气：“只要毒牙还在，事情就还有的做！ ”

廖永嘉无言以对。

蔡之明看着他：“我一直在关注你，你的情况我很清楚，正在接受组织调查！

你想脱身，我要运毒，我想，我们之间一定可以很好的合作。而且……我一直认为，你就是我的毒牙！”

廖永嘉想到之前于升海给自己的圈套，背后甚至还有人在怀疑自己：“你就不怕咬伤自己？”

蔡之明拿出手机，点开播放键。

谢远的声音传来：“我只记得你教过我，跟毒贩不能讲规矩，只有打破常规，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廖永嘉脸色一沉。录音继续播放。

自己的声音传出：“那就彻底一点，把坤托和帕拉都杀了！”

……

短暂的沉默后再次开口：“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

谢远问：“谁？”

就在这时，蔡之明按下了暂停键：“你应该庆幸这份录音只落到了我手里。”

廖永嘉再愤然站起：“你想干什么？！”

蔡之明平静地看着廖永嘉，已经替他作出决定：“这次运输由梁龙来完成怎么样？通过大灰的事，我能猜到，他应该是你的棋子！”

廖永嘉说：“棋下到现在，你还没看出来吗？我已经被将死了！ ”

蔡之明笑着说：“我相信你总会走出一步好棋的！”

廖永嘉沉默：“你的计划很不错，但还不够完美。你可以借助我的力量，将毒品运至华城，但之后呢，我不可能永远帮你掩盖……”

蔡之明问：“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廖永嘉说：“我们可以骗过所有人，让这批毒品在警方的视野里消失！”

蔡之明来了兴趣：“说具体点！”

……

半小时后，蔡之明满面春风地吩咐张贤：“送他回去！”

在蔡之明自信得意的目光中，廖永嘉昂首离开木屋。转身的一瞬，嘴角竟突然露出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