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小烈么?”一位推着杂货木车的老人冲着二人招手呼唤。
“鲁爷爷!”小烈欣喜地比划道。来人姓鲁,原是矿场的管事,后来矿场破败,他便在城中卖些杂货度日。两人在矿场时便已相识,老人对坚强独立,又乖巧懂事的小烈煞是喜欢。冰老爹过世后,他常常送些吃食和日用品给小烈,助他度过难关。老人膝下无子,孤苦一人,就把小烈当做了自己的孙儿一般的照顾。
“你这孩子怎么好几个月都不进城里?爷爷担心你一个人在山中莫要遇到什么危险,这段时间总是心惊肉跳的,寝食难安!”老人把小车停在路边,喜爱地摸着小烈的头说道。
“爷爷不用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只是最近山里雨大,道路难行,我才耽误了进城看您!”小烈怕老人担心,安慰道。
“那就好,没事就好!也就几个月不见,咱们小烈都长成大小伙儿了!一个人在山里住苦不苦?那山里啊,太过凶险,老人们都说那五峰山中住了好多好多吃人的山精野怪,若是住不下去就来曲州城!爷爷带着你卖些杂货,你要嫌走街串巷丢人,爷爷家里还有几亩薄田,咱大小伙子有的是力气,怎样都饿不死的!”
小烈开心却又坚决地摇摇头,忙不迭地为老人介绍身边的唐叔叔。
“多谢老人家关心!”一旁的唐行忙向前行礼,但他右臂动弹不得,只得单手抚胸鞠了一躬,接着说道:“这孩子这些年多亏您老人家照料!在下唐行,与这孩子的父亲本是结拜兄弟,唉…我也寻了他爷俩好多年了,不想近日才得以相见!可惜却再见不到我那兄长了!如今这孩子孤身一人住在荒山之内,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在神都还有些产业,便想着把这孩子带去神都,在我身边多多少少也有个照应!”
“哦…该是如此,该是如此!小烈这孩子能去神都生活,也算是他的福分!”老人见小烈对这唐行甚是依恋,心中的担忧便放了下来。
“唉,只是天不从人愿!”唐行一指自己右臂,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来剑南道行商一趟,却不小心在山中摔坏了臂膀,手里的货物也不便久放,况且路途遥远,我就让同行的伙伴带着货物先回京了,本准备在城里养好了伤便起身。哪知屋漏偏逢连夜雨,胳膊好得差不多了,又得了风寒,险些交代在这儿!如此这般折腾了小两个月,连带的钱也见了底了,现在连带这孩子回京的路费也没了着落!”
老人闻言,不疑有他,忙要回家取钱相助,却被唐行死死拦住。
“老人家,老人家,您关照小烈多年,于情于理都再不敢让您破费了!再说咱大小伙子,有的是力气怎样都饿不死的!我本是想来趁现在身体还成,在曲州城打些零工,赚些盘缠。听说咱们曲州城第一富户白家大小姐要大婚,心想如此盛事白家少不了要雇些杂工帮闲的,便想来此碰碰运气!白家老爷人逢喜事出手阔绰,咱爷俩也能早日回京不是!”
“唉~”老人闻言长叹一声,摆了摆手。
“咋了,难道我这么倒霉,连白大小姐的婚事都错过了?!”
“不是,不是,白小姐的婚事订在七日之后。”
“那可好了,没错过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