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晛被带到魏府时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此时莫说酒劲儿了,连一肚子的吃食都消化得一干二净了,跑了半个时辰真的是又累又饿。可当他看到一脸愁容、苦着脸的韩县尉时,原本要脱口而出的牢骚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这韩县尉平日里就尖酸刻薄,对民对官两副面孔,辖区里的百姓鲜有不在背地里骂他的,此时见他愁云惨淡的模样,心里偷笑不止可表面上却不敢不装得万分恭敬,生怕触了他的霉头,让他找到由头拿自己撒气。
“你叫什么?”韩栋将李晛领到魏大户家的书房门口问道。
“在下李晛,本是神都人士,后来…”
李晛话未说完,便被韩栋挥手打断,他冷冷地问道:“你便是最后一个见到魏大人的吧?”
李晛听得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作答。
“换个说法,你今天中午离开魏宅的时候,魏大人他是否还活着?”
“是,是,是!小人走得时候,老管家也在场,魏大人活得好好的呢,他还嘱咐老管家送我些吃食带走呢!不过小人嫌熟制的菜肴不好保管,便请老管家拿了些米面菜蔬给我!”
“哦,那你随我来!”韩栋一招手,带着李晛走进了书房,指着坐在椅子上已僵死多时的魏大户说道,“你看看这魏大人身上与你之前所见可有什么不同?”
李晛生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端详尸体,虽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吓得够呛,不过好在魏大户面带微笑,遗容算不得狰狞,他才能勉强坚持住,未被吓得昏死过去。
“小的,小的仔仔…细细看过了,魏大人,他…他衣着穿戴与之前并无两样。”李晛怕得声音颤抖地答道。
“你再仔细瞅瞅!啊,对了,你再看看这书房之内与之前有什么变化吗?”
“嗯!”李晛习画多年,善于观察,且过目不忘,此时稍微平稳的心境,仔细观察书房布置,片刻后说道:“若说变化,小人眼拙只找出来一处!就是今早送过来的这副画!魏大人对小人的画作颇为赏识,将它挂在了书桌正对面的墙上。”
“唉~”韩栋长叹口气,心想完蛋了,又没线索了,自己怕是要当定那戴冠郎了!
“怪也怪在小人的这幅画上,没想到魏大人竟把自己画入了画中。”李晛指着墙上的那幅竹林图,接着说道。
“什么?!”
“韩大人您看,这竹林中的紫衣人是不是和已故的魏大人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