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晛吞下口中馒头,苦笑道:“也不知怎地那夜在八仙居门前,我便被那灯画所吸引,如今看到了原作,更是不知不觉间便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一见到这幅画,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跟着作画者的笔法,于虚空之中一笔一划地临摹一番,奇也怪哉!”
“哦?李大郎如此入神,莫非是能从这八仙图中悟道成仙么?”小烈逗趣地说。
“非也非也,我观赏这画非是被这表面的人物所吸引,而是…怎么说呢?就好比你们习武之人,瞧见高手对决,会从中习得对方的一招一式之精妙,而这画卷内的一笔一划,对我来说犹如一套绝世的剑法,我一眼瞧下去,便不由自主地学习起他的技法来了!这一下午在我脑海中已不知不觉地画了数幅一模一样的八仙过海图了!”李晛放下手中的馒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烈闻言,脑中忽地灵光闪现,似是觉察出什么,可一时间却难以把握,却听李晛独自小声低喃道:“你们说那死者家中画内所出现的人形,究竟是不是陶员外画得啊?只是那些画中的笔法与这八仙过海图真的是如出一辙,莫非…”
“啪”地一声小烈拍桌而起,吓了一跳的李晛忙埋怨道:“我知我只是说些胡话,以后定会谨言慎行的,你放心…”他话未说完,抬头一看,只见小烈满脸惊恐,哪里有半分埋怨他的样子。
一旁的果满好像也明白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又徐徐坐了下来。
“前辈,我…”小烈坐下沉思片刻,开口说道。
“你我想得应是同一件事!‘笑阎王’很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一个隐于幕后下达指令,一个下手执行行凶杀人,若是如此便可说得通了!”果满沉声说道。
“可陶员外已死,此时我们已再无确切证据!可他为何又要将这疑点交给我们呢?”小烈不解道。
“或许是因为幕后黑手的自负,在他眼中我等皆是不足挂齿的草芥!我们即使心知肚明他的真实身份,却没有实质的证据佐证,没法坐实他的罪状。他特意将这疑点交给我们,一是嘲笑我们无能,二是想把这疑点、这个永远破不了的悬案化成我俩的心魔,阻碍我们日后的修行!”果满略带愤恨地说道。
“那我们就如此随他心愿么?!要不咱们再回白玉京一趟吧,说不定会有其他办法的!”小烈恨恨说道。
果满盯着小烈,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小烈肩头,紧张地说道:“孩子,李晛交于我照顾,你放开脚步,绝对不要回头,现在马上离开此地,直奔神都!”
“前辈…”小烈被果满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正想问明原因。
屋外却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问话:“晚了,此时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