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光兰抱着手机,重新躺下,暗想:“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光头如果一直这样折磨我,我不疯才怪呢,我疯了-姗姗怎么办?不、不能,我不能疯。钱我还、恩我报;他总欺负我—不行!以前没有小弟,偶尔和富哥在一起,也不觉得‘吃亏’:自己有时也想男人,反正闭着眼睛不看就是了;富哥心痛自己的时候,也是真心的——不然也不会借那么大笔钱,帮姗姗上学。现在小白闯进自己生活,还越了雷池,拿自己当心头肉,情况就不一样了。桥归桥,路归路。借钱还钱,天经地义;总占自己便宜,怎么行......”身心疲惫的女人头一歪,睡去。
为了早日还清债务,柳光兰改行干起保洁,夜间捡破烂继续。她有意疏远宁远富,来电很少接,实在被拨打烦了,便回短信“擦窗子”、“抹地板”、“捡垃圾”等等,有时让工友大姐帮忙接听、回话—总之,不和光头多啰嗦。有时还钱,被迫见面,她既不换下灰扑扑的工作服,也不梳洗清洁,从头到脚脏兮兮的,光头亲近她的**显著减弱。有一次,男人竟买了一套女人衣服带到金凤凰,逼她洗澡,发生关系后,让她换上?光兰毫不领情,仍旧穿着自己的脏衣裳离开,气得光头直捶床。
女人去小白家“包饺子”,则是另一番光景:仔仔细细将身子擦洗干净,深怕有异味儿;将仅有的几套像样衣服比了又比、搭了又搭,才苦着脸穿上。每次和小白通电话,她都感觉心跳加速,恨不能钻到手机里去。真正见上面,柳光兰尽力控制自己的**,和小白保持距离,不让他近身,还劝小男人“你条件这么好,别放在姐身上,漂亮女孩多得是”:她之所以这么“保守”,是有和王道汉交往的血淋淋教训——好色的男人贱,一旦让他得手频繁,过不多久就没影儿了,受伤的是自己。光兰知道:要想维持这份偶遇的快乐时光,便要保持相处的新鲜感,吊足小白的胃口。果然,小弟表现得又爱又拘谨,深怕她生气......
光头很狡猾,一段时间下来,便发现柳光兰是在故意“躲着他”,不愿和他讲话,更不想和他亲热。每次在金凤凰包厢见面,他不管女人身上脏不脏,都要强行和她发生关系,还逼问她“那个小白脸没种,他住哪?叫他来,看老子怎么治他?”。整个过程,又哄又骂、软硬兼施;直至动手打人。柳光兰先是争辩,为自己叫屈、为小弟洗白;后来回骂光头“你无能,打女人;你不是人,要遭报应”;再后来,一句话不说,等到光头发泄完睡熟,便偷偷溜回家。
元旦前一天夜里,柳光兰从小白车上下来,精神抖擞地往家里去。她刚走到院门口,一个黑影儿扑上来拦腰搂住她!女人吓得张口欲叫-嘴被大手捂住。“我盯你半个月了,你跟老子去‘金凤凰’,把话说清楚?不然,老子叫你现在就‘完蛋’!”是光头恶狠狠的声音。光兰很快镇定下来,点头答应。女人被胁持至金凤凰包厢,遭到光头一顿暴打。她一言不发,拼死抵抗,光头终究未能如愿。男人又气又急又没法子,眼看过了半夜,澡堂子要收“住宿费”,便气咻咻地赶着女人离开。
柳光兰踉踉跄跄回到家,痛得一夜没睡。她心里反反复复比较“光头”和“小白”:同样都是男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一个是魔鬼,另一个简直是天使。就算是那个薄情寡义的王道汉,也不会拿她不当人,还舍出“一万块钱”。她立下毒誓——“光头莫想再近我身子,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