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地抓着万齐的手,语气严肃,“你再说一遍。”
如果这里有尸体,那么很大可能就只有他那个跑了十年的妈?
可是怎么会呢?
十年前,妈妈带着他都能跑到老家,就是因为他,妈妈才会被找到,被抓回来,而后来妈妈没有来接他,而是自己跑了,她应该能跑掉才对啊。
这么多年,他一直很自责。
如果妈妈第一次逃跑的时候,没有带着他,沈石生报警的时候,没到二十四小时,警察不会受理。
二十四小时,足够妈妈跑很远很远了。
万齐拍拍他的手,“现在还不确定,你先出去吧,别看了。”
“不,我要看。”沈言辞固执地盯着床下的地板。
电钻声音响起,沈石生迷迷糊糊被吵醒,打开卧室门,大声骂道:“你们在我家干什么?这是我家,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要告你们!”
万齐拿出出警手续文件,“我们接到报案,说你虐待未成年,在调查途中,发现你儿子床下的地板不对,怀疑有尸体,现在正在挖。”
“尸……”沈石生浑身一颤,嘴硬道,“胡说八道,我家装修豪华,二十年前就花费二十八万,现在弄成这样,我要告你们!”
“队长,发现人手臂!”小李跑出来汇报。
沈石生瘫软在地,什么酒醉,都清醒了。
“妈!”沈言辞扑过去,看着水泥里露出来的半截手,手腕上有一只翡翠镯子,那是妈妈最爱的手镯,天天戴着,从不摘下来。
她说那是爸爸送的结婚一周年礼物,象征着他们的爱情。
刘菲也瘫软在地上,泪流满面,出现在她十五岁的小姨,即使行色匆匆,在她的记忆里也是美丽优雅的女人,如今却被人封在地板里。
整个地板被翻出一个大坑,楼下的邻居不堪其扰,跑上来想发火,谁这么缺德,大清早的用电钻,结果听说这地板,也就是他们的天花板上封着尸体,人瞬间傻眼,跌跌撞撞地跑回家。
一抬头看着天花板,人快疯了,拿着手机在业主群里库库打字。
然后整栋楼的人都沸腾了,先不管房价跌没跌,总是就是爬起来去看啊。
不一会儿,沈石生家门口就围满了人,人挤人,交头接耳,万齐让人拉起警戒线,对沈石生下逮捕令。
一到警察局,沈石生就招供了,“对,她是和我一起创业,可是结婚后,她就是个煮饭的,天天在家,而我,为了公司,喝酒喝到胃出血,在外面做小伏低,才把公司壮大,月入百万,你知道二十年前的月入百万有多少吗?”
“在海城,随便就能买下两套房子,一个月两套房子!多少人一辈子都买不上一套房,这些都是我赚的,她凭什么要来分我一半的资产。”
小李皱眉,“你们是一起创业,你们的创业资金,刘青青比你还多一千块钱!公司成立前三年,她的业绩比你好。”
“那又怎么了。”沈石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一个女人,凭什么比我会赚钱,凭什么骑到老子头上,还好结婚半年她就怀孕了。”
女人嘛,一旦怀孕,就该回归家庭。
之后,他用七年时间,重新洗牌公司,从此,员工只知道他沈总,不知道刘总,出门在外,谁不夸他一句沈总年轻有为!
沈言辞和刘菲被浑浑噩噩地带到警察局,进行盘问,只是十年前的两个人,一个七岁,还是个懵懂的小孩子。
另一个十五岁,在偏远的大山农村里,既没有参与案件,也没有能力,只能问一些十年前的刘青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