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的炭火噼啪作响,殿内暖意融融。福临倚在软榻上,我靠在他怀里,手指轻轻缠绕着他的一缕发丝。
"皇上……"我仰起脸,指尖描摹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臣妾今日去看了祥妃妹妹。"
福临"嗯"了一声,手掌覆在我隆起的腹部,漫不经心地问:"她身子如何?"
我咬了咬唇,决定开门见山:"她怀孕了。"
福临的手突然僵住。
殿内瞬间安静得可怕,连炭火炸裂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几个月了?"福临的声音冷得像冰。
"六个月。"我轻声道,"比臣妾的肚子小一个月。"
福临猛地坐直身子,眼中翻涌着骇人的风暴:"董鄂宛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跪直了身子,双手捧住他的脸:"不是皇上的孩子。"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将祥妃与纳兰勋的事一一道来。说到他们自幼定亲时,福临的指节已经攥得发白;说到祥妃被迫入宫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而当我提到祥妃日日裹腹以掩饰孕态时,他猛地站起身,一拳砸在案几上。
"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我扑过去抱住他的腰:"皇上!祥妃已经和鳌拜断绝关系,她入宫五年,您去看过她几次?她才二十岁啊!"
福临低头看我,眼中怒火未消:"所以你就来替她求情?"
"臣妾是替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求情。"我仰头与他对视,"他有什么错?"
福临突然冷笑一声:"若朕不答应呢?"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跪在他脚边:"那请皇上先治臣妾协理六宫不力之罪。"
"你!"福临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董鄂宛宛,你当真以为朕舍不得罚你?"
我抬头望进他的眼睛:"臣妾只想知道,若当年苏显没死,臣妾求皇上放我出宫,皇上可会答应?"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福临心口。他的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原来如此。"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帮祥妃,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
我摇摇头:"臣妾帮她,是因为这深宫里的女子,大多身不由己。"
良久,福临终于开口:"朕可以让她"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