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密语盒。”
沈清不知何时已从上方绕到墓道入口,手中提着药箱。
“暗影行省的死士用它传递消息,需用特定节奏敲击盒盖才能打开。”
瑞莲眼睛一亮:“阿娘,是不是像这样?”
她伸出食指,在盒盖上敲出“短长短长”的节奏。
盒盖“咔嗒”弹开,里面躺着卷羊皮纸。
展开后是幅错综复杂的根系图,每条根须末端都标着地名。
其中“鬼哭岭”三个字用朱砂圈了三遍,旁边写着“源”。
“这是蓝花的根系分布。”沈清指尖划过“源”字。
“旧矿洞的蓝花之所以能抑制炸药,是因为它们的根系穿透了整个山体,形成天然的防爆层。”
她望向萧煜,“左相和王叔费尽心思找蓝花,却不知它们一直在脚下。”
甬道尽头是扇圆形石门,门上刻着十二地支。
贺春从衣领中扯出银链,狼首钥匙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母后说过,这把钥匙能打开王室所有秘室。”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十二地支突然逆时针转动,最终停在“子”位。
石门缓缓升起,露出墓室中央的祭坛,坛上摆放着七个青铜鼎,每个鼎中都盛着不同颜色的粉末。
赤、橙、黄、绿、青、蓝、紫,在夜明珠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是七情粉。”
沈清倒吸一口凉气,“暗影行省用来控制死士的毒药......”
她指向最右侧的紫鼎,“紫色是‘妄’,能让人产生幻觉,当年左相就是用这个操控人。”
瑞莲握紧弩箭:“现在该怎么办?毁了这些鼎?”
萧煜摇头:“七情粉遇火即燃,毒气能蔓延十里。”
他忽然注意到祭坛边缘刻着小字:“‘以血为引,以心为鉴’,沈清,用你的血试试。”
沈清犹豫片刻,取出银针刺破指尖。
血珠滴在青铜鼎上的瞬间,七道彩烟腾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蓝花形状。
烟雾散尽,鼎中粉末尽数化作清水,祭坛中央升起个石匣,匣盖刻着“雪狐衔蓝花”的图案。
萧煜掀开石匣,里面整齐码放着三叠文书。
最上面一叠是暗影行省的死士档案,泛黄的纸页上盖着蛇首印。
她翻到档案最后一页,落款处盖着两枚印鉴,一枚是左相的蛇首印,另一枚竟是萧煜的雪狐印。
文书是北戎与王叔的密信,其中一封写着。
“待火器营事成,便将西凉童男童女充作矿奴,以毒控制之。”
瑞莲气得捏皱信纸:“难怪木箱里的孩子都戴着蓝花丝带。”
最下面一叠是卷羊皮密卷,封皮写着“暗影行省解药全录”。
沈清翻开密卷,字迹竟与老妇临终前的笔记如出一辙。
“蓝花根需与雪狐血同煮,方能解枯肠散之毒......”
她望向小狐狸,忽然明白为何它的血能破解机关。
原来雪狐卫与暗影行省的羁绊,早在蓝花根系中缠绕千年。
贺春将密卷收入袖中:“有了这个,就能彻底解除七国境内的蓝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