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弥漫，鹿水月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指尖掐进墙壁冰凉的瓷砖。

产房内传来陆离撕心裂肺的哭喊，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击在她心口。

玻璃门上凝结的水雾里，华花池握着门把手的指节泛白，额角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

"华花池！你这个混蛋！我恨死你了！"陆离的嘶吼穿透门板，带着令人心悸的颤抖，"我本来可以不受这个罪的！"

华花池的喉结剧烈滚动，转身时撞翻了墙边的金属支架。

器械落地的声响惊得鹿水月后退半步，却见他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都是我的错，我向你赔礼道歉......"话音未落，产房内突然爆发出婴儿清亮的啼哭，紧接着是第二声啼哭，交织成尖锐的二重奏。

鹿水月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一个月前婚礼上，华花池为她戴上戒指时，眼神里的恍惚与此刻望向产房的炽热形成刺痛的反差。

她看着他冲进去的背影，抚摸着自己腹中同样在躁动的生命，突然想起昨夜他加班到凌晨，手机屏幕始终亮着陆离的聊天框。

"恭喜，是双胞胎女孩。"护士抱着襁褓出来时，华花池已经跪在陆离床边，颤抖着吻去她额角的冷汗。陆离虚弱地笑了笑，将其中一个孩子塞进他怀里："看看你的女儿......"

玻璃门外，鹿水月的影子被顶灯拉得很长。

她抬手轻抚腹部，胎动的频率与产房内此起彼伏的啼哭奇妙地重合。